傅庭河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头疼脑昏,忍不住睡了过去。
这具身体……当真是孱弱。
她再次醒来时,是深夜。她微微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床榻边坐了一个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嗅到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若有若无,如草如木。
她尽量保持不动。
这人微微抬起手,轻轻将手背靠在她的额头上。
似乎想看看她还发不发烧。
他衣袖间的木质香味清晰了些。
傅庭河知道他是谁了。
那人将手收回去时,傅庭河陡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拉。
他一个不查,竟被她拉了下去,还好他及时伸手撑住床榻,才不至于让脸和她的脸砸到一起。
他们的脸靠的很近。傅庭河感觉到了这人微微紧张急促的呼吸。
她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从床榻边的小桌子上拿了一块糖,塞到自己嘴里,又拿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吃。”她含糊地说。
那人张口吃了那块糖。
傅庭河心中笑道,还是这么乖。
她准备起身,这时,屋顶传来一道哨音。
面前这人陡然起身,随后开窗。
他突然停住,咳了几声,随后迅速翻上屋顶去了。
傅庭河一掀被子,跑出去,举目看去,月光下,那人站在屋顶上,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功一跃,匆匆离去。
傅庭河微微蹙眉。
他是晏则修。她十分确定,他就是晏则修。
他是怎么知道她没死的?他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有,他为何深夜偷偷来看她,又一句话不说,匆匆离去?
他到底怎么了?还有那个假的晏则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庭河满心疑问,回到屋中,点了灯。
陡然,她的视线停在了窗边。
那里,有血迹。
她盯着那血迹,握紧了拳。
他到底怎么了!
此时,晏则修已经回到了客栈。下属们连忙扶住他:“少主,你到底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别废话了,快拿药来!”和他一起去看傅庭河的是名叫“曾柏”的男子。
曾柏将药喂给晏则修。过了好一会儿,晏则修才平复下来。
众人看着那双清冷无光的眸子,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纷纷叹息。
“曾大哥,少主这是又……”
“嗯。”曾柏将晏则修扶到窗上,让他睡下,随后带着众人出了房间。
“曾大哥,少主自从一年前生病以来,就一直是这样木头人一样,但今天突然有了魂一样跑了出去,你跟着他,都看见了什么?他去找谁了?”一个下属问。
曾柏淡声道:“他没去找谁,只是漫无目的地逛。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唉,我还以为少主要好了呢!白高兴一场。”老三叹息。
曾柏拍拍老三的肩:“少主会好起来的,咱们来定城,不就是为他找神医的么!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好。”
众人离开后,曾柏才走进房间,看着床上安睡的晏则修,叹息道:“少主,你是把那个傅梨认成那位了吗……那位已经死了,万箭穿心,尸体你也看过了,怎么就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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