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忽而嗤笑:“你算什么人?敢肆意揣度圣意?”
“小民一个,不值得陛下挂怀。至于揣度圣意,可委实太看得起我了。我想,陛下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如果,你我所预料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我便永远地脱离你的身体,再也不来打扰你的生活。”
阮离面色略微舒缓了点,但依然没有放下的防备之心:“有一即有二,你的要求呢?”
“诚然。”云洛不由地轻笑,“若事情局面如我所猜测般,还请陛下将身体的使用权……交还出来!”
至此,阮离久久沉默。
云洛也不开口逼问,静静等待她的答复。
阮离眉心微蹙:“你为什么,对这具身体的使用权有这么大的执念?”
“非执念,而是必要。”云洛坚定道。
阮离不解:“为何?”
此时,微风拂过,带起几片落叶。
云洛的字字句句,皆撞进了阮离的心底。
“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
无论身在何地,以何种状态生存,云洛始终记得,有一人,就在不远处……等她回去。
阮离一怔。
那短短的一句话,似蕴含着万种深情。
“你倒是对他用情至深。”阮离放松了身体靠在轿撵上,忍不住嘲讽道,“你可知,凌倚他喜欢的是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君后位置?”
“哦?”云洛显得有些惊讶的样子。
阮离心底的讽意则更甚。
云洛并没有被这区区一句话刺激到,反是诚意满满地反问道:“那陛下不若想想,温言初喜欢的是你?还是你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呢?”
阮离:……
毫无疑问,这句话没有中伤云洛,反倒是给阮离实打实地添了个堵。
半晌,阮离悠悠道:“你还真是说话不留半分情面。”
“陛下过奖。”云洛俏皮地答。
阮离本就不平衡的心理,现下更加堵塞了。
阮离:谁在夸你啊,要点脸行不行?
云洛曰:脸为何物?能吃吗?
阮离:……
两人路上争论了一会儿,好在最后达成了难得的共识。
针对大梁现今的突发状况,阮离先是传旨安抚边关将士,并再一次抽调精兵开赴北国边境。
好在之前阮离便有了防范,第一波的精兵并未抽调回来,依旧在边防驻扎。眼下即便那些个人有狼子野心,也要忌惮几分大梁的兵力。
至于其二,阮离第一时间扣押了北国使臣,并派遣使节前往北国交涉。这些远道而来的使臣是敌是友尚不可知,暂时扣押下来是最保险的方式。
再之,阮离甚至怀疑,北国君王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信大臣勾结外人。
以北国的国力,根本无法和大梁硬碰硬。再加上两国方才结成姻亲关系不久,其君王又怎会公然撕毁条约?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做不出这事来。
阮离不相信,一个谋划了半生,将那些混乱的部落联合起来,重新构建一个国家的女人,会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以卵击石。
那么,就只有阮合勾结外敌这个可能了。
阮合对自己和王位失之交臂一事,耿耿于怀了数年。
再加上温言初主动提出和离,并在不日赴京投奔她。多重压迫下,足以激起一个人的妒火和燃不尽的怒意。
此番阮合没有上报就回到京城,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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