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望向车窗外,街道的喧嚣似乎跟她毫无关联,他们就像被困在车内求助无门的人一般,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心,即使他们都知道,这些终将会离他们而去,并且回到正常的轨道。
梁敬安不自然的笑了笑,刻意转移话题:“今天咖啡店怎么没开?”
“那些媒体记者实在是烦人,我决定先休息一天看看情况。”羽晴无奈的说:“似乎是出现新的新闻,媒体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放弃驻守在咖啡店。”
梁敬安想起自己也差点被媒体追问,那股冲劲和热情宛如跟柳飞是一家子人,如今,有更大的新闻一来,他们便转变风向,对比他毕业后,即使两个人很少见上一面,还是时常关注彼此,用简短的字句问候对方,比起那些时常见到柳飞的媒体们,似乎变得冷血。
咖啡店到医院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路程,因为堵车的缘故耽误了一点时间,梁敬安似乎已经感觉到最近的体力即将耗尽,手里的方向盘是紧紧的抓牢,可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一路上他不停的跟自己内心做抵抗,当他把车停靠在停车格的那一刹那,这些天奔波而努力戴起的面具瞬间倾倒,压得他把泪水逼了出来。
羽晴松开安全带,发觉梁敬安不对劲,问道:“如果你不方便上去看徐觅,我替你跟珍珠说一声。”
梁敬安伏在方向盘上,努力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在柳飞结婚的前一天我还跟他见过面。”他话中哽咽,还是想一吐而尽:“柳飞告诉我他不想结婚,可我没仔细的判别他话中的含义,还以为他只是想再多玩玩几年。”车内的空气随着梁敬安声嘶力竭而产生剧烈的变动,他说:“如果我能多陪陪他,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
羽晴喉咙颤抖,缓缓回答:“不是你的错,任由谁听到结婚的消息,都会替对方祝福。”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以他为努力的目标,而他也是一直跟我走在同一个道路上,有些话说出来不见得旁人听得懂,可是柳飞他懂。”梁敬安用深色的西装外套抹去眼角的泪痕,抬起头正色说:“自从发生这种事,我每天不停的问自己,那天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样的事不能跟珍珠说,我怕她会承受不住,她已经每日操心徐觅的身体,我不能再让她担心。”
“不是你的错。”羽晴眼底泛起了泪光,含着酸楚回答:“即使你觉得当时能改变什么,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已经发生的事做到最好。”
梁敬安抬起头,望着窗外阴沉沉的月色,不到顷刻间,染红的夕阳余晖早已经不见踪影,他从口袋里掏出夹链袋,从透明的夹链袋能看出戒指的形状,他试图振作:“这是我从柳飞那儿取来的,那天送徐觅到医院我看见她手里的戒指跟这一枚是一模一样,他死前还一直带着这枚戒指,我想徐觅应该希望能把它留在身边。”
羽晴点头附和:“徐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是等她生完孩子再说。”
梁敬安迟疑片刻问:“羽静的姐姐,你能先替我保管吗?”
“好!”羽晴欣然答应,夹链袋里头的戒指是放大版的一双翅膀,极力维护一颗被染红的心,那殷红的颜色能间接得知柳飞在发生事故的严重程度,她的掌心小心谨慎接过,一瞬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撼,低头颤抖的看着戒指,被翅膀守护的心脏,随着月光影藏在乌云后方而变得暗淡无光。
羽晴的泪水默默无声滴在上头,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袋子,怎么样也洗不去留在镀银上头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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