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悦豪20包厢。
屋里酒瓶子横七竖地倒了一地,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闪烁不止,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张云闲戴的“包公”脸谱上,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一群男男女女听到孟宇说夜侠是来对他动手的,忍不住也跟着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讽刺的笑声。
孟宇是谁?那是西京孟家第三代里,最受老爷子器重的一个,即便是放在整个西京城里,那都是数的着的大人物。
孟宇平日里放荡不羁、出手阔绰、交友广泛,颇有古代豪侠的气质。如果要从四大家族的公子哥中间,选出一个最受大家喜爱的,那一定是非孟宇莫属。
这样一个人物,夜侠居然说要对他动手,大家似乎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一般。
“各位,一会夜侠对我动手的时候,大家千万别拦着,我孟宇长这么大,二十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尝过挨打是种什么体验呢,今天就劳烦夜侠先生,您千万别客气!哈哈哈哈”
孟宇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把被子摔在地板上,身手一指张云闲,大喝道:
“你来呀!”
“哈哈,宇少这风范,真的是帅的令人心醉”
“夜侠算什么,他也就抓几个,跟小混混打打架,想动宇少,他也配?”
“藏头藏尾的,连真面目都不敢让人看,夜侠哪有宇少这般气度”
张云闲默默地看着孟宇,不得不说,确实算个人物。
就凭刚才他的这一番表现,自己都有点被折服,可惜秦勇还有刘晓玫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一早就知道孟宇的真面目。
“我说过,不想在这里动手,可能让你误会了。”
张云闲慢慢说道,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你以为我来,就是为了打你一通出出气?宇少没有尝过挨打的滋味,可惜了”
张云闲啧啧叹息,引得大家一脸不解。
“可惜什么?是不是你也不敢动手呗,宇少还是体会不到挨打的滋味?哈哈哈”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妖里妖气地调笑道。
张云闲缓缓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可惜,我今天是来讨债的,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至于打人这种过家家的事,我从来不屑做!”
一语既出,满场惊呆。
孟宇心头也是一惊,不过张云闲没有再给他任何表现风度的机会。
“当啷!”玻璃窗应声而碎。
孟宇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到自己的身子,直直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啊!”
“宇少!”
“夜侠把宇少踢出去了”
“天哪,他真敢”
包厢里众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云闲的速度太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大家只看到,他身子一动,孟宇就弓着腰飞出了窗外,而夜侠鬼魅般的身影也随之而去。
“啊”
孟宇有些破音的惨叫声在窗外渐行渐远,听在众人耳中,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个小时之后,孟宇呆呆站在乱葬岗,看着四周一片荒凉,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终于有些崩溃了。
尤其想到刚才夜侠从二楼拎着他一跃而下,一口气从城南跑到城东,也不过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孟宇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看到面前背对自己而立,似乎在举头望月的夜侠,他不禁想起书里的一句话:
“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究竟想干什么?”孟宇尽量显的镇定一些,问道。
张云闲没有回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边,感受到口袋里微微有些发热的玉佩,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
“怎么,宇少实在害怕吗?”
“夜侠,我承认你很强,强到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我心里是有一些呃不知所措”
孟宇环抱着双臂,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夜侠没有考虑到带他走的时候,顺便帮他把外套一并带来,被西北风呼呼一吹,他顿时冷的直哆嗦。
“夜侠,我孟宇虽然算不算顶天立地的汉子,但也自问做事磊落坦荡,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能不能说个明白?”
张云闲终于回过身来,走到孟宇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云宫的秦勇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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