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退回,沉沉叹了口气。
痦子先生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朝我面门一扫。只听他沉沉的声音传来。
“冰珠。有些事实慢慢会被揭开,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早晚,你都会得知一切真相。”
“痦子先生,我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我才知道溯光天人的事,现在你又跟我说什么我也是受伤的一缕神魂。我感觉这迷雾,越想拨开,反而越来越多!”
他沉沉看了我一眼。
“我能给你的保证,就是养在我身体里的这个女娃,她性命无虞!”
我抬起头,沮丧的眼眸中涌出许多感激,“大罗……噢不,痦子先生。真的谢谢你了!”
我知道。他这样说就是告诉我。他不会再说更多了。他今日其实已经是说了许多,我本该不会被告知的事。
痦子先生微笑着摆了摆手。
“唉你瞧你瞧!痦子先生真的相亲啦!”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看着好面生!”
耳后传来两个小伙子的声音。
我回头去看,原来是刚才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俩人。
我转回头,想起一事,“对了痦子先生,听说您今日要相亲?”
痦子先生难得咧嘴一笑,“你听谁瞎说呢!”
“看啊看啊!那姑娘好美啊!”
“痦子先生怎么会和这么美的姑娘相亲啊?”
“要我,只要能与这姑娘说说话,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身后的说话声越发大胆,我朝痦子先生尴尬一笑,“好像给先生带来困扰了呢。”
痦子先生看了看我身后二人,“冰珠切莫放在心上,那二人,本就是这镇上出了名的浪荡子,说话没个拴子。”
“他们不知道先生的地位,单单不过一介凡人,竟然拿先生开涮。我倒要去给他们点教训才好!”
我气哼哼地起身。
痦子先生笑呵呵地看着我,“冰珠,切莫动气。不能因为别人不如我,我就鄙视别人。也不能因为我不如别人,就被别人鄙视!这句话还是你说给我听的!你现在还不是因为他们是凡人,就要去找他们打架。还不是拿地位在压他们了?”
我回过身子,面上疑惑不解。
“我何时说过此话?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我默默地坐下了,“难道?在夜摩天,我们相识?”
痦子先生微微一笑,嘴角旁的三个痦子挤成一堆。
“自然相识。不然也不会这么帮你了。冰珠天人。近来可安好?”
我大吃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痦子先生撵着自己的痦子毛,笑看着我。一双眼睛小得很,却精光外放。
我与他坦然一笑。
“既然是熟人,那你给我说说我在夜摩天的事儿呗!”
“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痦子先生再一次摆摆手,“不说也罢!”
“说嘛说嘛!”
我摇了摇他放在木桌上的胳膊。
既然是熟人,我就不用像以前那样拘谨恭敬了。
他睨了我一眼,“你今天是打算从我这里撬多少消息去啊?我还是给你留个悬念,下回来我再告诉你吧!”
“下回?好。那我走了,一炷香再来!”我起身。
“这么勤?”
“嗯,就这么勤!也算得上是下回!”
“别这么勤。”
“你不会是编故事吧?这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所以要回去写个本子啊什么的?”
我弯下腰,手肘搁在桌上。
痦子先生抚了抚额头,扯动一根痦子毛。
“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这性子还真是丁点没变!你真的想要记起以前的事?”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那好,”他笑笑,“想要找回记忆,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先生不妨直说。”我道。
他点点头,“你的身体是由冥界一法器,名为鸿蒙鼎所做,当时嬅弋王母和清月为了能拿到鸿蒙鼎,伤害了不少冥界生灵……有一件事……”
“你说。”
“炎婆罗的妹妹的眼睛就是那次伤的。”
我震惊不已,浑身都抖动起来,“你说什么?”
“不必如此激动。我知道你与炎婆罗交好。经过几千年的调查,炎婆罗也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并没有找嬅弋和清月的麻烦。想必已释然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痦子先生脸色陈凝。
说得容易。
这样大的事,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人家对你有恩,并不一定需要你还。”痦子先生沉沉盯着我,接着说,“鸿蒙鼎做的身体,只有一处地方可以封印记忆,就是你的耳蜗。当年,他们也是担心把你救活之后,你还会再次寻死,所以才封印了你的记忆。想要找回记忆,只要一颗千年妖丹就可以。”
“千年妖丹?”我惊异不已,这不方才刚刚得了一颗?
“是啊!千年大妖极为难寻,所以才说此法简也简单,说难也难……”
我打断他道:“先生,我这里正好有一颗。”
我将那颗绿幽幽的妖丹捧出来,痦子先生脸上陡然一震,微微摇头道:“这你从何而得?”
我道:“也是巧,刚刚一绿毛妖怪身死,身体消散之后,余下这妖丹。”
我也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巧。
痦子先生说:“果真是天意难违……若有这妖丹,就简单了。你用灵力将其化了,融在耳蜗,就可解除封印。”
我正依言照做,手却被痦子先生按住,“冰珠,你可要想好。”
我淡笑一声道:“我宁愿拥有痛苦的记忆活着,也不愿意失去记忆活得像个傻子。”
痦子先生叹气放开了我的手。
我心急迫,也顾不得这是凡界的街上,依照痦子先生方才所说,将妖丹按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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