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笑了笑说：“春节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新的一年就开始啦！”

小冉疑惑的晃了晃脑袋，目光又被水杯里的面包吸引住，满怀期待的看着慢慢变软的面包，笑的很是开心，李爷爷摸了摸小冉的头发，说了句：“路上小心点。”

莫然拜拜手说：“没事没事，就是去捡捡垃圾有什么危险。”

“你可得小心点啊，前一阵前街道的一家就出去捡垃圾，结果刚到了那边，扔下来的垃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家三口就那一个女娃跑回来了，没多久就病死了，我和小冉可都靠你养活呢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李爷爷对着莫然开启了唠叨模式。

“知道啦知道啦！”莫然捂住了耳朵不想多听，便拿起了水里的面包‘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面包里面还是好硬，莫然只能拼命地咬，咬到耳膜都出了响声才咬断，赶紧吃完，就往外走。

“我先去了啊。”莫然怕李爷爷在墨迹他，赶紧溜了出来。

李爷爷说自己以前是个老师，在学校教书的，听他自己说二十年前隔离计划开始的时候，得罪了人，被扔了下来，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在上层住着，自己却被丢下来了，也不知道家人过得好不好，总能听他念叨。

莫然一听他念叨就会骂他：“念叨他们那帮人干嘛，你下来这么久也没见谁能来接你走，你那儿子真没出息，老婆也是，都这些年了指不定跟谁跑了呢。”每次莫然这么说，李爷爷总想反驳，但是想了想也不知怎么反驳，最后只能化为一阵叹息。

李爷爷待莫然很好，毕竟是老师出身，教会了莫然很多东西，至少在这遗弃之地还识字的人不多，人们的思维都被局限在了怎么吃饱肚子上了。

李爷爷总是会嘲讽这些只知道食物的人，有一次他刚要开启嘲讽模式，肚子就叫了起来，李爷爷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从此再也没有提过那些只知道呐喊“食物！食物！”的人。

莫然掏出了自己画的地图还有手电筒，摸索着前进的方向，琢磨了一下，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面包，“咔咔”的啃了起来。

“背着老头子和小冉偷吃东西就是爽！终于能吃的痛快一点了！”莫然用手小心的抹了一把嘴边的面包渣，让它们黏在手上，随后又用舌头舔进肚子里。

莫然走了几个钟头，终于到了地图上标的，上层人投放垃圾的地方，莫然找了个垃圾堆，坐在了上面，看着四周不断有弱小的灯光靠拢过来。

所谓的垃圾点也不过是一个大管道，连接着上面的世界，管道的四周堆满了垃圾，但是管道的正下方却干净的只剩下土地，原因很简单，这是下层人民的粮食口，怎么会有人希望它堵住呢，每次垃圾场投放完垃圾人们都会自觉地把需要的拿回自己家，不要的堆到另一边。

那些垃圾不止是上层人们的生活用品，还有曾经那些人们堆到外太空的垃圾，都被运输了回来，听李爷爷说框架计划只是一个过渡期，人们的最终计划好像是要把家园建立在外太空。

除了这些还会有些有重度污染的化学品，甚至是炸弹出现在垃圾堆里，下层的人们时刻都防着这些，所以自己的家离垃圾投放点都很远，生怕出事情。

“咔嚓，咔嚓。”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围坐在附近的人都站了起来，看向了那个中间的大管道，养活了附近上百口人的大管道，他们知道管道内的闸门打开了。

莫然摸了摸裤腰上的匕首，警惕的看向了附近有灯光的地方，毕竟杀人抢劫这种事情在下层世界是没有法律约束的，每次垃圾点投放都会有几个人的命会留在这里，大部分人只求着别人不要把自己当成食物就好。

吃人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是常见的，莫然饿的急的时候甚至把各种自己认识的人幻想成食物，不过大概是李爷爷的教育救了他们，至少莫然没吃过人肉。

不过莫然还是听邻居说过有一个叫做什么食人教的组织，里面全都是吃人肉的家伙，他们组织捕猎下层世界所有活着的生物，然后当成自己的食物，李爷爷经常说时代如此，没有什么对和错，只是自己认为。

莫然觉得也是，要是只有他和李爷爷在一起，一点食物没有，虽然他不知道李爷爷怎么想，不过他可不会说什么：“啊！李爷爷，我爱您，您吃了我把！”这类话，莫然一定会默默地掏出自己的匕首，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的。”莫然觉得他是无法忍受那种饥饿的痛苦的。

“轰隆……”管道内垃圾坠落的声音打断了莫然的思绪，莫然和四周那些人们一样，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咚！”他们期盼已久的希望终于落地了，伴随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和飞扬的尘土，莫然被弄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四周的人们呐喊着冲向了那些垃圾，莫然揉了揉眼睛，也跑向了那成山般的垃圾，拾荒的时间，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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