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而生巧的老丈夹起馒头片,正是最恰当的时机,馒头片外脆里软,买馒头片的客人接过后张嘴那么一咬,酥脆的声音隔老远都落入了少年的耳中。
少年无意识跟着动了动嘴,仿佛也咬了一口馒头片。
犹豫短瞬,少年还是抬了脚。
行走之间,似乎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少年疑惑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晃晃头头,眨眼就已经站在炭炉前。
少年摸着空空如也的腹部,惆怅长叹。
这几天在那深山老林,除了粥就是粥。
换作以前,这小小馒头片哪能够入眼,如今倒成了绝世美味。
翻捡着烤馒头片的老丈抬眼看见一俊俏小郎君站在跟前,眯眼一笑招呼着:“小郎君可是要尝一尝?”
少年先是点了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可老丈已经装好馒头片递过来了。
少年拽着空空如也的钱袋,盯着面前泛着热腾香气的金黄馒头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住。
老丈开这铺子也有几十年了,察言观色是本分,非但不恼,反而将馒头片直接塞进少年手中:“小郎君尝尝便是,左右不过一个铜板的事。”
少年没想到会在这陌生地方,感受到来自陌生老丈的善意,这很新奇。
少年拱手道了谢,抓着馒头片咬了一口。
咔擦咔擦。
少年跟着眉开眼笑。
老丈看少年吃得高兴,同样开心自己的手艺被人赏识,再加上是个这么俊俏脱俗的小郎君,心里更是欢喜无比。
吃着吃着,少年动作一顿,开始仔细端详这馒头片,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不得了的事物,眉眼间满是诧异。
“可是有什么不妥?”老丈还以为是自己的吃食有问题。
“没有。”少年摇摇头,认真地说,“味道极好,酥脆香甜。我只是没想到小小馒头片,也能有大乾坤。吃这馒头片,便成画中人。”
少年也没想到,回首没瞧见什么荒唐萧索,倒是平白撞入了这万丈红尘,成了画上景,景上人。
少年似是而非的话,老丈听不懂,只能在心里想,果然瞧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说话也这般文雅好听,待他的小孙儿到了年纪,也要入城外玉山的书院,当个的相公罢!
少年不再多言,再度给老丈道谢后,咬着馒头片,踩着木屐,悠然远去。
出了集市往南,又走上一条宽敞的大街。
在集市上消磨掉不少时光,这街上也不再是起初入城时的清冷。
临街的酒楼食坊开门迎客,来往的行人脚步泰然自若,偶有马夫赶着车经过,轻巧无声地碾过湿润石板路,未曾溅起半点水花。
当真是一副国泰民安的盛世光景!
少年兴致盎然地四处张望,心境较之前倒是截然不同。
行至不远处,前方突然变得拥堵,宽敞的街头站了不少人,足足把供四辆马车并排而行的大街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墙里面,还有怒喝声、吵闹声。
少年好奇心重,也凑上去看热闹。
眼见被人群围着的中央空地,地上横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板滑开一条大缝,刚好露出棺中人的模样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人。
围着棺材吵闹的,应该就是死去妇人的家人们。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那可怜的女儿定然是被你下了毒手才丢了性命!你还我女儿命来!”发钗凌乱的中年妇人,不顾仪态地拽着身着生麻白布丧服的男子,歇斯底里地吼着。
旁边还有那妇人的娘家人,跟着怒目而视,指着男子呵斥叫骂。
街上顿时嘈杂不已。
男子双目通红,直直跪了下去,拽着中年妇人的裙角大哭:“阿娘,我也不知柔娘为何突然去了我不知不知啊”
他喃喃重复着“不知”二字,说是不知,倒不如说不甘。
不甘妻子丢下一双儿女还有他,就这么早早地撒手人寰。
中年妇人被这哭喊冲撞得愣神,也是腿软瘫坐到了地上,跟着抱头痛哭。
旁边又跑出一对同样身着生麻丧服的小娃娃,看身形还不到大人们腰部,如此幼小的年纪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惶恐不安地喊“阿爹”“阿婆”。
直喊得人心酸,不少人跟着抹了泪。
少年站在人群中,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踮起脚,仔细观察了棺中妇人死灰的脸色,复又挑眉,嘴角多了浅淡笑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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