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会儿你去天水阁,送一下酒。”
芸娘一旦过去,她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被认为是院子里的姑娘,听说那个侯爷喝醉了酒,到时候肯定会把芸娘当成她,万一出了什么事,受苦的不是她了。
凭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还没活够,什么侯爷,听京城里的流言,那简直是会吃人的罗刹,她才不要死,她还没活够,如果真的有人要受罪,那一定不会是她。
是的,一定不会是她。
因为心虚,她的声音些微有些发抖,芸娘没有注意,只是应了一声,便继续收拾手的被单。
刺鼻的脂粉香和男女之事的特殊气味让她皱了皱眉头,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手的动作没有停。
停了,白昭没药了。
她端着酒进入了天水阁,屋子里酒味很重,有个醉醺醺的男人。
当芸娘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的时候,手里的酒“哐当”一声掉在地,她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酒壶落在地的声音显然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他循声看来。
可能是被最近一连串的变故打击得失了心智,芸娘不知道怎么笑了起来。
你说,在妓院里遇到自己失踪已久的相公有多讽刺?
还不是来堂堂正正抓奸的,是去,给他和今晚欢好的姑娘送酒助兴去的。
笑着笑着,芸娘眼前的沈翊有点模糊,好像没有力气继续站着了,于是她蹲下来。
我真可笑,她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想。那是我的相公吗?是跟我许下白头盟约的人吗?我辛辛苦苦九死一生寻他的时候,找不到他满心绝望以为他死了,想跟着去阴间陪他的时候,被锋利的刀刃穿进身体的时候,日日在妓院里遭受羞辱只为挣扎求生的时候,他在哪儿呢?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哪家妓院里,跟姑娘喝酒调笑?完全忘记了,也许从来不在乎,自己还有个久未联系的,被抛在一个村子里的妻子?
沈翊,你好狠的心肠。
而那个望过来的男人,她的相公,显然一时之间怔住了,他快步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厉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好笑,这个问题,原本是该她问他的。
“你走了,村子里遭了贼,大家都死了,我逃了出来,没地方可去。”芸娘用力把手腕抽回来,红了很大一片,三两句说了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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