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板,我说错了。前两天,我看见您桌的那几封关于三阳河污染情况的举报信后非常生气,自作主张去找了秘书科的小朱让他去实地调研,然后写成的。”林之泉一脸紧张地说。
林之泉的这话说得很有水平,首先把潘亚东从这份调查报告里摘了出来,将来算出了事,由朱立诚和自己承担,绝对不会牵扯到别人然后清楚地告诉潘亚东,章所写的内容确有其事,并非胡乱编造,在真实性没有任何问题。林之泉平时虽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应该说还是有点水平的,要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组织出如此完整的一段话。
潘亚东听后,脸色一缓,慢慢地说道:“年青人工作积极主动,值得表扬。你别说,这个小朱不愧是淮大系的高材生,这稿子写得还真是很不错,有理有据。这么好的稿子,应该让更多人学习、学习,很有教育意义啊!这样吧,我有个同学在省委宣传部,你明天去应天拜访一下他,对了,这是他的名片。”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面片递给了林之泉。
林之泉连忙弯腰伸手,恭敬地接过名片,见潘亚东再无吩咐,便转过身来,走向自己的小办公室。
看见自己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以后,潘亚东的脸再也不见了刚才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一篇章要是见报以后,会给泾都县政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作为县长的苏运杰自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他自己则可坐收渔人之利。他自己也非常地清楚,这样做,如果被别人知晓,自己将会招人鄙视。
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一般不管双方如何争斗,都不应该损害整个地方的利益,那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次,潘亚东用于打击苏运杰的恰恰是涉及泾都整座城市的污染问题,如果把这看成一记耳光的话,那将打在所有泾都领导的脸,只不过落在苏运杰脸的那记最响而已。这绝对是犯了官场的大忌,所以一定要找个替死鬼,这才使得潘亚东在自己的秘书面前都要惺惺作态。
朱立诚的日子回归了平静,继续两点一线的生活,班时间仍以学习为主,其间,帮助柴庆奎完成了两个小稿件,晚和孟怀远小聚了两次,两人都已经深知对方的酒量,轻易不会火并,自然也没把酒喝多。
欧阳慕青自从那天以后,没在联系朱立诚,听李倩说,团委近期正忙着筹备一个大的活动,她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一个多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又是一个周一的早晨,朱立诚和以往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打扫卫生。
七点五十不到,李倩走了进来,朱立诚觉得很是怪,李倩一般都是踩着点来班的,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朱立诚,恭喜你啊,你的大作了内参了。”李倩一进门大声说道。
“李姐,你别拿我开心了,我哪儿会有什么大作内参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
“我真不知道啊,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朱立诚大惑不解。
“是你次写的那篇关于三阳河的章,发表在了省内参面,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听林主任说的。”
“哦。”朱立诚听后并无高兴之感,内心深处反而有些许不安,当时林之泉并没有说会把这篇章邮寄出去,现在怎么发表出来了,其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毕竟自己这阶段曾狠狠地得罪了林之泉,他应该没这么好心吧。
此时,泾都县县长苏运杰,正坐在老板椅吹着秘书刚泡好的龙井茶,近来,他的日子还是很顺心的,眼看陈大成即将到点,自己取而代之的机会较大。
次去拜访王吉庆市长的时候,对方已经已经明确表示,在常委会讨论泾都书记的时候会为他说话。王市长在泯州还是较强势,隐隐有和市委书记李朝运分庭抗礼之感。
你别说自己的儿子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整天无所事事,知道惹是生非,这次还帮了自己的大忙,要不是他和王吉庆的儿子王恺搞在一起,自己哪有机会攀市长这根高枝。现在也不在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了,和王恺一起注册了一个公司,做什么进出口贸易,不管挣钱与否,也算是走正道了。
正想到得意处,突然办公桌的红色电话响了,苏运杰连忙站起身来,快速地拿起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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