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好像被什么暗红色的东西所笼罩了。
“父亲,此战孩儿报必死之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赎孩儿不孝!”
“长枪兵为一阵列以挡对方骑兵冲锋。弓箭手投石车二阵列,尽全力消耗冲刺而来的敌军!”
“步兵在后,与我准备好血刃贼子蛮夷!”
布阵完毕,秦彻转过脸告诉身旁的副将。
“你与刘玄各率五千轻骑左右翼插入!”
“将军,刘玄将军已随少将军去了青州!”
“那让刘柄去吧!”
……
盔甲,残肢,破碎的军旗随风摇摆着。
汇聚而来的乌鸦秃鹫,已将整个天空完全遮蔽。
看着面前的场景,秦政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一口暗红色的浊血喷出,秦政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秦政用出了所有的力气,并且在郑夫几人的搀扶下站了了起来。
“少将军,您……”
几人拦不住他,秦政一路连滚带爬,不知被尸体绊倒了多少次。
身上不知沾满了多少的血污。
他终于到了他看到的地方。
“叔,别,别,别逗我,我,我看你站着,你,你应该没事吧?”
秦政的双眼通红,努力拼凑出了一句话。
在他身旁,秦彻左手紧握军旗立于地面,右手紧握着已经满是豁口的宝剑。
宝剑之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干枯。
而秦彻身上所披的战甲,仅剩下了不到十厘米一块还是完好的。
他的怒目依旧凝视着北方,任何来犯之敌见到了此等眼神,此等杀伐之气无不胆寒肝颤。
刘玄,刘瑜,郑夫,刘进,戚袁文一同走上前来,摘下头盔下跪行礼。
但秦彻永远也不会再开口了。
在那极度的精神和肉体折磨中,秦政终于失去了意识躺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政睁开眼来。
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秦政猛然坐起。
“叔,你还活着,我就知道……”可话没说完他自己都发现了,他看到的脸,不过是长的和秦彻极为相似的秦轩。
瞬间,由激动变成了愤怒,秦彻抓住了秦轩的衣领。
“到底是怎么回事?敬山不过十万大军,东云过去也才七万,叔绝对能战胜十七万大军!”
“还有辽金的十五万,我们赶到冀州的时候,辽金军队已经撤离,我们只能绕道黄河渡口再入兖州……”秦轩没有再说下去,他的双眼中满是内疚。
此时此刻,他心里不必秦政好受。
“我们现在去哪儿?去哪儿?我要屠了整个辽金,整个东云,还有整个敬山的叛军!”秦政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
一旁的刘玄赶忙按住了他。
“你冷静一点,秦彻将军歼敌十五万,剩下十七万联军已溃逃出长城,刘瑜已经带人去固守长城,此战我们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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