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来上班有点说不过去。
赶来吃午饭倒是时候刚好。
周辰尴尬地笑了笑,忙解释道:“不……不好意思,昨晚回来的太晚,今早睡得太死,没听到闹铃叫。”
“小周啊,昨天无故旷工,今天又无故迟到,我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摆明了说出来。”刘汉文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不师傅,我没什么意见。”周辰摆摆手解释道。
刘海坐在一旁,冷哼一声:“爸算了,这小子这几天情窦初开,也不知昨晚跟人去哪快活了。”
一边说着,他还凑了过来,低声试探道:“诶我说,有没有对方照片,给我瞄一眼,兄弟我给你把把关。”
“没有照片。”
“那能不能透露透露,昨晚你们都干了啥?”
“我说你这人怎么有这种癖好?”
“得了得了,别贫了,赶快干活。”刘汉文板着脸道。
周辰点点头,拾起鸡毛掸子,打扫起卫生来。
医馆大堂的墙上挂着各种“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之类的红色锦旗。
其实那些都是刘汉文自己给自己做的。
锦旗的感谢署名都是胡乱搞的名字,根本没那人。
这样做的目的,就为了装装样子,摆摆门面,也好忽悠更多前来问诊看病的患者。
刘汉文其实只是个半路出家的中医,年轻时干了不少行当。
他从事过的各种业务,可谓琳琅满目。
业务范围那是相当的广阔。
譬如:
祖传贴膜,维修苹果,三星,火腿肠,下载小电影,刷机解锁下软件,换锅底。
办证卖碟,高价回收电脑、头发辫子,修锁,配牙齿,磨刀磨剪子,取痣。
外出补胎,打气,挖鸡眼,看手相观风水,捉奸,通下水道,补鞋换鞋底,专治各种不孕不育。
外带捉鬼。
讲起那些别人认为不堪的过去,刘汉文自己却总津津乐道,觉得这是励志的典型。
他总喜欢说的一句话:“人嘛,就是啥都要尝试一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制造原子弹。”
都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但刘汉文也算是个奇葩,东西方都没亮。
也不知怎的,后来刘汉文看别人开药馆赚钱,自己也就私底下琢磨着自学了一些,还拜了师,之后便开了这个保济堂中药馆。
一边打扫着卫生,周辰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费了那么大周折,把老太太也救活了,可到最后依然还是脱不了干系。
这叫什么事嘛?
那老太太的儿子钱博涛真是难缠。
老太太醒了会不会也讹上我?
周辰担忧了起来。
回过头,周辰看到大堂里的李汉文正坐在桌前为一位年轻的女患者诊脉。
那位女患者,脸色有些苍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虚弱感。
她说话的底气也很不足,病怏怏的样子。
“刘中医,你看我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这段时间总是提不起精神,老想睡觉。”
刘汉文右手搭着脉,左手一边故作高深的捋着他那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茬子。
良久,李汉文才悠悠然开口道:“你这个病吧,说好治也好治,说难也难。”
女患者蹙起了柳眉:“刘中医,你这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
刘汉文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我看你面色萎黄,少华,神色倦怠乏力,少气懒言,声音有气无力,手温偏冷,究其根源,是否最近房事不节,月事有时错后,有时提前?”
说到这儿,那女患者脸苍白的脸扑哧一下便红如朝霞。
她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刘中医真是神医呀,您说的都对,还有这一久我这头发,也是脱得很严重,地上的比头上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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