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阵阵……伴着几日的绵延阴雨,一直静谧非常的耳语山谷更加显得潮湿寒冷,又好像过回到了冬季,每一阵风吹到身上都像是要强行剥去衣物一般,冻得人瑟瑟发抖。上一次见到阳光的时候都是一周之前的事了,而就在短短的七天内,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也经历了不少伤痛之事。
半山坡上,琼安的墓碑旁,又多出了一座简易的石碑,碑前摆放着几碟新鲜的水果,还有一束刚采的鲜花,花的茎部还露着新鲜的植物嫩汁,被雨水轻轻地抚摸着。
这束鲜花的主人正跪在碑前,细声抽泣着,能够听得出,他刻意地在隐藏着自己的感觉,如果不是怕打扰这个简易墓地的安宁,估计会毫无保留地嚎啕大哭吧……
“这样下去……你们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在距离墓碑两米外的地方,一男一女正看着前方跪着人,而说话的就是其中的这个女子,“你们昨天连夜完成了这个墓,现在还下着雨,是不是应该先休息一下,我担心……”
“就让他哭一会儿吧……”男子将伞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上,同时刻意朝女子的方向移了移,“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他目前的这种状态已经很不错了,我所做的心理准备,是他要跟我们大吵大闹一番呢。”
“是吗……”女子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几年在这里,你的性子也算是被磨平了,要放在过去,你还能如此安稳地坐得住吗?”
“这有什么坐不住吗?”男子苦笑了一下,“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来源头都搞不清楚,我又能如何呢……相反是诺维,他毕竟是个孩子,在经历了圣都剧变、琼安老师的突然离世之后,如今,连他身边唯一的亲人安蒂也横遭此祸,哭一哭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哪怕是这里待上一天,我也不会催促他……”
“那你是要在这里陪着他吗?雷蒙特,”女子问道,“帕蕾莉雅还在山下的木屋里,那……依然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
“嗯……我明白,瑟莉丝……”雷蒙特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前方依然跪在碑前的诺维,“这样吧……我们再陪他半个小时吧……帕蕾莉雅那边还好,只要离开时间不长,应该不会有问题,你是不是有别的顾虑呢?”
盖亚摇了摇头,“既然你要留下来,那我也就留下来陪你吧……我确实有些担忧,但不是因为诺维和帕蕾莉雅本身,而是这一连串的事件,我觉得那不是偶尔的巧合……而是相互之间是有关联的。”
“嗯?!”雷蒙特将视线落在了盖亚的身上,“什么意思……说说看……”
“首先就是发生在圣都的事情……”盖亚说道,“这个我承认是一种单纯的外敌入侵,但可丽儿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就算自己的能力不够,敌人过于强大,也不至于落到被控制以至于音信全无吧……可丽儿身上毕竟有着白羽使徒的力量,是能够驱使赫尔梅斯的人,为什么会到如此地步……我……我不理解……”
“这个大陆上有太多的秘密……”雷蒙特淡淡地说道,“赤蓝使徒的出现毕竟是在大陆诞生之后很久才降临的,作为原住民的树罗人,究竟有多少能耐,你我都不清楚,所以他们做出什么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帕蕾莉雅和安蒂呢?”盖亚追问道,“她们可是与树罗人几乎没有打什么交道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雷蒙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地看向远方,厚重的呼吸声在雨天里显得格外明显,“我……我无法回答……”
“你是不知道答案……还是不愿意说出答案呢?”盖亚的这个问句让雷蒙特身体猛然一颤,“安蒂手上的净之刻纹,会不会就是答案……会不会就是这一切事件的隐藏线索?”
“瑟莉丝……”雷蒙特的语气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请停止接下去的猜测吧,你也知道……那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危险到有可能重新经历一次英灵之塔上的场景,而且这次……可没有许愿石来救人了……”
“难道危险就要回避吗?就算不面对它就不会发生吗?”盖亚的问题越来越急,“雷蒙特,我们就没有办法来处理接下去可能要发生的事吗?要记得,我们休养在这里,可不是完全不问外面的事啊,圣都你选择了漠视,这次也要做同样的选择吗?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了……”
“不是我要回避,而是我不得不回避,你懂吗?”雷蒙特转身面对着盖亚,手上的伞也不自觉的滑落到了地上,“安蒂手上的刻纹突然发光,这本身就是个不好的预兆,刻纹的来历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它的主人我们都心知肚明,绿色且充满压制力的光芒,除了他还会有谁,尤里西斯的弑神行动也已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间对于他来说,也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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