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点了点头,饶锡之见他无话吩咐,便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出门之后,饶锡之先回自己房中,令人磨墨,他亲自写了军令,用了黔国公的银印,然后交代人立刻送到元谋去,用双人传骑,不可有失。
待下人出去之后,饶锡之强自镇定,就算如此,也是忍不住砰砰心跳。
过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是神色略有焦虑的吴锡朋推门而入。
吴锡朋和沙定洲的少量精兵,配上大量招募的生苗,意欲在陆凉以北地方伏击沐忠秀,一举解决这个麻烦。
结果沐忠秀到了宜良后就檄令四周卫所聚拢旗兵,吴锡朋令人侦察,开始时那些卫所兵混乱不堪,缺衣少食,且大半无兵器。
沐忠秀在宜良打造兵器,整顿军伍。
数日之后,吴锡朋就发觉诸所将士渐成行伍,每日会操,行军,依金鼓旗帜而行。
若堂堂之阵,吴锡朋却是没有把握率夷兵破阵,特别是三百多骑兵,夹行于步卒两翼,数十骑远远散开十余里哨探,吴锡朋只能派心腹汉人装成村民前往查探。
十余天后,沐忠秀所部达两千余人,军伍更壮,兵戈之气鲜明,吴锡朋更心生畏怯,他久在国公府,号称剑术无双,其实从未亲临战阵,纵有平叛之役,无非就是身处大营,看着别人率部交战。
若此时他领夷兵与沐忠秀交战,吴锡朋却是不敢冒险。
十余天后,此人终是放弃所谋,单人独骑,悄然返回昆明。
此后便是心绪不宁,无往日志得意满之态。
看着吴锡朋,饶锡之将今日之事全数说出,最后道:“如此,大事定矣。”
吴锡朋垂首道:“自见沐忠秀军容后,我心一直不安。”
饶锡之面露轻蔑之色,说道:“不过一跳梁小丑,猪肠小儿,沙总兵麾下任遣一将,擒其若反掌,吴兄太多虑了!”
吴锡朋并不以为然,他认为沐忠秀是天生的领兵将才,很多布置,举措,循序渐进,既不亢进,也不因循守旧,碌碌无为。
沐家的人,其实不带兵久矣,最少吴锡朋知道的最近的这几代国公,从来没有离开昆明亲临战阵的事。
沐天波武艺过人,但兵法韬略相当平常,其诸兄弟,子侄,乃至叔父辈,放眼看去,俱是纨绔膏粱,没有一人值得入眼。
而沐忠秀完全不同,其在石城练兵屯田,开垦田亩,兴修水利,已经与沐家诸子分出高下,身处局中的人,可能感觉不会太强烈,而以外人看来,沐忠秀的表现就相当出色突出,如果是有心与沐家为敌的人,会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导致举措失衡。
这一次沙定洲的提前举事,吴锡朋感觉就是因沐忠秀存在之故。
这样一想,眼前的饶锡之,实在是太过自信了些。
“但愿如此。”这几年来,吴锡朋与饶锡之策划一切,现在就算想反悔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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