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替原主冬明月说的,在她被父亲推下楼,之后凭自己本事去解决问题时,薛瀚帮了个屁。
甚至如果他不在医院当护工,也不会来看自己吧?还不如那个游名川。
现在却仗着发小的身份,颐指气使地教训她,凭什么?
冬明月气跑了。
虽然已经足够喜怒无常的,但杨明月觉得自己有理。
就算冬明月是薛瀚白月光,薛瀚就这么随便找个想攀高枝的鬣狗男秦飞宇来,而且也对她玩若即若离那一套,也足够恶心了。
薛瀚连对白月光都这么样,是他的本性吧。
之所以能确定秦飞宇是那种捞男,是因为杨明月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她再跳一次楼。
这样的人的名字,怎么会和未来薛瀚的儿子名字重叠?
走在秋凉萦绕的街道,冬明月发现天已经黑了,她裹紧围巾,把手里拎着的书包胡乱背起来。
几次回头看,薛瀚也没有追上来。
冬明月勾起嘴角。
就是不知道,薛瀚面对这样血性的冬明月,会怎样出招?
很期待。
现在他们地位两极反转,原本的拜金母狗成了掌握地位的高位者,原本叱咤一方的大佬,还只是个蛰伏的底层吊丝。
跪舔的狗,变成被跪舔的人。
被跪舔的那人,现在一贫如洗,野心比象大。
薛瀚如今的家境,还是家道中落,比一般中产还要穷酸抠门的家庭。
但究及此,冬明月并没感到多么大的得意,死过一次,她的世俗情绪已经基本都沉淀了。
只是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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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家里除了保洁阿姨和一个做饭的厨子,也就是自己了。
冬明月把书包砸地板上,感觉腿疼手也疼,浑身累地陷进沙发里。
保洁阿姨来收拾她书包:“冬局刚才打电话嘱咐了,今天不回来了,你想吃什么让厨师自己做就行。”
“好。”冬明月揉着一头黄毛,对厨房方向说:“叔,我想吃辣的。”
“原来的老关辞职了,冬局给你新换了个厨师,你看啊。”
保洁阿姨在家里做了十多年了,经她一指,冬明月眯着眼看见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有点未老先衰,头发被厨师帽紧紧盖着,不露一丝。
“你好...你叫我啥都行,我是我爸的儿子。”
新厨师很紧张。
冬明月抿嘴,脸上没笑因为太累,心里却笑了短促的一下:“哦,你也姓关。”
“对对对.....”男人把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还没有戴做菜的专用手套。
“我什么菜系都会做!”厨师老关的儿子小关说。
“不要湘菜和川菜,只要是辣的,不太辣就行。”冬明月累的说话都很小声。
“那就做三菜一汤好吗?我打印了菜谱。”小关拿着纸走过来,冬明月摆手:“真不用这么麻烦,你看着做。”
“好嘞好嘞....”在亲戚朋友圈子里以脾气暴躁闻名的厨师小关,现在语气温柔得像幼儿园阿姨。
最后吃的辣口的浙菜。
不过冬明月动筷的时候,厨子已经到点下班愉快地下班赴约会去了,保洁阿姨还剩半个钟头下班。
冬明月偏头说:“您走吧,碗明天刷。”
阿姨和她推三阻四客套几回,拎着驴包心满意足走了。
门一关,屋里又只剩下冬明月一个人。
她活动着腮帮子,然后吐掉嘴里的鱼骨头,撂下筷子,穿着棉袜踩过羊毛地毯,去凉台拉开窗帘,慢慢坐在了凉台垂挂的藤吊椅上,看外面的飘忽夜景。
虽说是机关大院,但其实都是小洋楼建筑群。
在冬明月十五岁前,薛瀚家就住在大院价格最便宜的那一块角落。
因为没人和性格阴郁还长相一般的童年期冬明月说话,薛瀚乘胜追击才当了第一个。
冬明月原主就喜怒无常,童年时动辄悲伤地坐着,小小的薛瀚也就陪她,有时候看夕阳,能一起看俩小时不动。
冬明月望着夜景,嗤笑。
薛瀚啊薛瀚,七八岁男孩子那么好动爱玩的年纪,你已经学会贴近家境最显赫的女孩子、宁可忍受寂寞了呢。
怪不得你成功。
可惜你算盘打错,冬明月早早死了。
你对冬明月的爱,最纯粹的部分,到底有多少呢?
杨明月不是以拜金心来度薛瀚之腹,她是亲眼见过薛瀚费力恭维上层们,即使他已经是南部金融大佬。所以又有谁真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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