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深吸口气,说道:“晚上来大哥家里吃饭,记得把小妹也带上。”
说着话,他又再次打量刘秀一番,拍拍他的胳膊,又拽拽他的衣服,心有余悸地嘟囔道:“这次真是差点被你吓死了!”
刘秀冲着刘縯笑了笑,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哥,你看我这不没事嘛!”
刘縯点点头,说道:“行了,你赶快回家吧,最近世道不太平,以后在田地里也要少待。”
“大哥还要去哪?”
“我还得去趟老二家,通知你二哥一声,晚上来家里吃饭。”
“哦!”刘秀应了一声,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大哥的钱都花在交朋识友上了,手头并不宽裕,今天怎么想起请大家吃吃饭了呢?
别过大哥,刘秀边往家走,边回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凶险。
如果不是大哥恰巧赶来,自己没准已经伤在那两人的刀下了。
可这两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杀自己?刘秀满脑子的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当晚,刘秀和二哥刘仲、小妹刘伯姬,相继来到大哥刘縯的家里。
刘家三兄弟,性格迥异。
老大刘縯,生性豪爽,天生神力,武力惊人,在蔡阳县这一带非常有名气,大家一提到刘縯,都会挑起大拇指,尊称一声伯升。
许多人来找刘縯,也是慕名而来,其中不乏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匪盗之徒,而刘縯则是来者不拒,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他都能与之推心置腹,结成挚友。
二哥刘仲,性情和刘縯截然相反,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话很少,说白了,就是个大闷葫芦,哪怕挨了欺负,也不会声张,自己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在刘家,刘仲一直上也没什么存在感。
而刘秀则像是两位哥哥的综合体,低调、谨慎,不张狂、有心计,爱结交,但又绝不**。
他的性子既不像刘縯那么刚烈狂傲,也不像刘仲那么窝窝囊囊,表面看很柔和,实则刚毅坚韧。
刘縯家的条件还算不错,自己建的宅子,小有规模。
这次算是家庭聚餐,不过宴席上,还是有好几位刘縯的朋友,经常在刘縯身边的张平和朱云自然也在其中。
张平和朱云都是长住在刘縯家,和刘縯的关系,既像是朋友,又像是他的门客。
张平以前是做什么的,刘秀不太清楚,他知道朱云以前是山贼头目,后来贼窝被官兵围剿,他趁乱逃到了蔡阳县,再后来便被大哥收留下来。
在客厅里,刘秀见到刘縯和刘仲,规规矩矩地向两位哥哥各施一礼,说道:“大哥、二哥!”
“啊,啊,阿秀来了。”刘仲木讷地向刘秀点点头。
刘縯则是乐呵呵地拍了拍刘秀的肩膀,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他对在座的几个朋友笑道:“我家小弟最让我佩服的本事就是种地,现在南阳旱灾这么严重,别人家的地都已颗粒无收,可阿秀种的地,还是季季都大有收获。”
说到这里,刘縯又忍不住感叹道:“想当年,高祖的大哥也十分擅长种地啊!”
听闻这话,刘仲的身子一震,脸色也为之大变。
在座的其他人,表情多多少少也都有些不太自然。
刘縯所说的高祖,自然就是指西汉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他先是夸奖刘秀的地种的好,又拿刘秀比刘邦的大哥刘伯,这等于是把他自己比成了刘邦。
这话要是传到官府的耳朵里,那还了得,刘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朱云突然仰面大笑起来,朗声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伯升就不比当年的高祖差。”
刘秀暗叹口气,忍不住提醒道:“大哥慎言!云大哥慎言!”
朱云拍了拍刘秀的肩膀,语气轻快地说道:“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阿秀,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在这方面,你可得多向你大哥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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