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陵古城的本地酿,又名“醉三杯”,前味绵长后劲十足,普通人喝不过三杯就倒,再能喝的人顶多十杯。
蒋璃是知道谭耀明酒量的,拿这“醉三杯”来说,让他一口气喝上个二三十杯没什么问题,再瞧对面的陆东深,面色不惊眼中无澜,打量不出他的深浅来。
景泞在旁小声一句,“陆总”
陆东深抬手打断了景泞,“客随主便。”
蒋璃一听这话多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就不知他是真有这酒量还是只是打脸充胖子。她一扬手,身后的手下开始往杯子里倒酒,毫不含糊。
满满一桌酒,光是闻着味就醉了,茶楼成了比酒场,拼的就是谁能撑到最后。
陆东深是客,自然要先干为敬。一杯下肚,只觉似一把利刃划开喉管,紧跟着像是胃里埋了颗雷,瞬间炸开,这酒劲着实要比市面上见着的还要大。
谭耀明直赞其爽快,便也接着一饮而尽。
两人拉开阵势。
谭耀明喝酒爽快一饮而尽,陆东深不紧不慢但也滴酒不剩。
杯子空了一批,身后的人又续上一批,酒香顺着微敞的窗子飘出了林客楼,许是也会钻进楼下看热闹的群众鼻子中去。
蒋璃最开始胸有成竹,可渐渐的心里就不怎么有底了。酒下半坛的时候,谭耀明喝得明显吃力了,端杯的手有些沉重和迟疑。
再瞧陆东深,依旧慢条斯理不见醉意。
谭耀明能在沧陵占一席之地,那是一路靠酒和拳头拼出来的,这个陆东深看上去身上不沾江湖气,但喝起酒来丝毫不含糊,这让蒋璃有了思量,照这个架势下去,他们许是会占下风。
果不其然,酒坛见底的时候谭耀明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眼神开始迷离,杯与杯之间间隔的时间也拉长。
而陆东深始终正襟危坐,呼吸虽有急促但没像谭耀明那么明显,蒋璃的心咯噔一下,那可是整整一坛子酒,别说两个人了,就算找六七个能喝酒的大汉来也会被撂倒。
谭耀明自然不会服输,酒坛子见底,一声令下继续倒酒。
蒋璃眼瞅着手下开了第二坛,刚要满杯,她抬手封住了坛口。
“陆先生,我跟你喝。”再这么喝下去,谭耀明的面子就该撂在林客楼了。
陆东深没说话,看着她时,眼里有一丝饶兴。
倒是景泞开口了,“蒋小姐,你们这么做不合适吧。”
蒋璃悠然自得走到她面前,倏地低头凑近景泞,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美女,你很紧张啊。”
她笑起来有点痞坏,景泞竟脸红了。
“你该学学你老板的处事不惊,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你老板知道的,所以才这么紧张?”
景泞不去看她那副戏谑的神情,眉头微蹙,“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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