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却有些不解:
“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即便是能引入河谷,若要等河水能阻挡蜀兵,却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呀!”
武维义却挥了挥手,回答道:
“如今情况紧急,你只管找人挖开此处缺口,越大越好!”
墨翟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迟疑,赶紧找人用竹竿,裹上石头,做成了简易石锤,便去疏通河道。
而武维义也是顾不了危险,一股脑的往坡下狂奔而去,终于在乱军之中找见柯迩震西,柯迩震西大惊:
“你来干嘛?你这不是来添乱的嘛?!”
武维义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又急忙用手指着对面坡上,与柯迩震西回道:
“柯迩兄弟英雄豪杰,在下是十分佩服。只是,对面坡上如今又来了一队战车,如今正在排成阵列。若是到时候从彼坡俯冲下来,柯迩兄弟如今的骑兵怕是已经不能抵挡啦!”
柯迩震西朝着武维义的手指方向看去,看见果然是有一队人马正整装待发。只听武维义又继续说道:
“我如今有一法可以致胜,还请柯迩兄弟听我一言!我已命人将惊马河之水引入此谷之中。如今需要柯迩兄弟领着人马冲到对面山坡脚下,诱对面蜀兵驾车俯冲下坡。届时柯迩兄弟再领着众人回撤到此,到时我自有安排。”
柯迩震西见这武维义似乎已是胸有成竹,而且他细细想来,却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法子可解此难,于是也就应允了下来。
过了没一会,武维义脚下忽然感到一丝凉意袭来,紧接着整只脚便顺势陷入泥地之中。武维义低头一看,原来是墨翟已差人打通了缺口,河水正慢慢从惊马河倒灌了进来。武维义见状便叫柯迩震西赶紧冲至对面坡下骂阵。
王子疆在坡上一看到这番状况,却是根本不以为然:
“这些贼人虽是勇武,却毕竟愚昧!竟待在此等要冲之地叫骂!若是不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蜀国步战车的威力,还当我们蜀国真没半点能耐!”
于是王子疆振臂一呼,所有战车皆随他一同呼啸着往坡下冲去。柯迩震西见对面已然上钩,便率众人又往回撤去。
那王子疆见羌人败逃回去,更是不以为然起来:
“我当这柯迩震西是有三头六臂,原来也是个窝囊废,见我等车阵势大就要逃跑!将士们,奋勇向前!随我一同上去捉拿贼人!”
蜀国战车就这样一路呼啸而去,行到坡底,前进的速度却突然降了下来!
原来,此处坡底的土地与其他土石性质不同。此处的土地都是由之前惊马河堰塞之后的淤泥沉积而成,而此谷又处于荫蔽之地,终年不见阳光,因此沙土之中水汽不散。如今一旦遇水之后就变得凹凸不平,再经过羌骑兵这几番踩踏,侵了水的粘土立马就变得是泥泞不堪。而那些重装的蜀国步战车在这种地方就显得异常笨重了起来。由于有些车驾稍快,有些车驾则稍慢,因此战车与战车之间便互相碰擦了起来。马匹受了惊吓,四处乱窜,王子疆的车队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甚至有些战车的车轱辘一个不留神直接陷进泥地动弹不得,久而久之,整个车队都陷在了坡底的洼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随着墨翟他们凿开的缺口越来越大,这倒灌的水势也越来越强,不一会儿,大水已经淹过了那些深陷泥潭之人的半腰。
此时,刚刚撤回来的柯迩震西就站在武维义的身旁,放声大声笑道:
“哈哈!真没想到,你这诸夏人长得是白白净净,但这胸中竟藏有雄兵百万呐!服啦!服啦!”
而武维义此时却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只见到那些蜀兵个个都是惊惧万状,甚至有些人哭爹喊娘起来。武维义心中有些不忍,便与柯迩震西说道:
“速去取些竹竿过来,将他们拉上岸吧……”
柯迩震西听了却是大惊:
“姓武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战场之上只见刀光之影,只论生死存亡!哪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救敌之事?胡来!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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