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弟,那位老先生难道真的就只教了你这四个字?”
墨弟回答道:
“确是如此,看完之后我也是纳闷,甚至有些气愤,只觉得是那船夫拿此物将我消遣了一番。但是,当时事关生死,墨弟经临场的一番思索后,便也只得以此四字,定下了一番破敌之法!”
紧接着,墨弟又将昨晚在官邸之内如何乔装打扮,机关破敌之法详述于武维义。武维义听完后被更是惊叹得是目瞪口呆,拍了拍墨弟的肩膀称赞道:
“墨弟,没想到你不仅是如此的一副仁义心肠,却还有这番本事!当真厉害......厉害啊!”
此时的武维义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个他称之为“墨弟”的人所深深折服:
“英勇无畏,临危不惧,足智多谋又长于工匠……不会有错了!墨弟……我想……与你名字改去一字如何?”
墨弟听了,却是有些疑惑的回问道:
“先生所赐‘墨弟’此名已是甚好,为何如今却又要更改?”
武维义却有些莫名的羞愧起来:
“当时与你取名‘墨弟’,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代称,却算不得真名。经过昨晚这番劫难,在我看来已足以证明将来你定然会有一番造化。若再以代称取名,倒是未免有些不雅。”
墨弟听到武维义对自己的这一番评价,心中自然窃喜。他本是一届奴人,从不会有人将他的所言所行当一回事。如今却是被人如此谬赞,又如何会心中不喜,于是欣喜若狂的请道:
“墨弟何德何能……那既如此,便请先生重新赐名。墨弟洗耳恭听。”
“嗯……诗中有云‘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从今以后,我便称你为‘墨翟’如何?希望你以后能够守住这份真义,不被世间邪念所染!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待!更无有主仆之别。”
武维义说完,便将墨翟给搀扶了起来。二人相视而笑,心中满是欢喜。
“行啦行啦!这后头还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便会赶来,你们在这里如此磨蹭,是不是嫌命太长?”
只见那柯迩震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骑着马从身后赶了上来,毫不客气的与武维义他们说道。武维义回头一看原来是柯迩震西,便拱手行礼回道:
“今日还要多谢柯迩兄弟助我躲过了此劫,在下……”
柯迩震西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武维义的话,并颇为不屑的说道:
“行了,客套话还是少说两句吧!要不是你拿着你们公主给我的定情信物,我才懒得管你们蜀国的这档子破事呢!别怪本豪没有提醒你们,如今那王子的追兵应当就在身后,你们若是还想继续活命,便最好现在马上随我动身!”
于是,武维义,墨翟与柯迩震西便率领着众人一路往西北方前行。而被墨翟所救出来的那些仆众由于已经是折腾了一夜,又奔波了一路,早已经是精疲力竭。那些羌人见状便都将马匹给让了出来,让那些力竭的老弱妇孺都坐在马上。
山路崎岖难行,一行人盘至半山腰,却见山脚之下腾起阵阵尘沙。
“不好!是王子疆派兵追过来了!看这阵仗,少说也有一二千人,若是被他们追上,我们便是在劫难逃了!”
墨翟往山脚下望去,与武维义商量道。武维义见了也点了点头,回答道:
“既如此,我们便加紧赶路。翻过此山,趟过惊马河,便是郫城地界,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于是众人便一路马不停蹄,一路翻过了山头。只见眼前果然是有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正是羌人口中的“惊马河”。
这惊马河原来是一条绕着山势盘旋于山沟之间的河流。众人来到惊马河畔,却发现这惊马河水势甚是湍急。因为当季正值深春,山川融雪,汇成大水。而水势又随着四季变化时弱时强。势弱之时,水不过膝,人马可行。但像如今这般的水势,却是纵有走舸也是无济于事。
武维义见状,便焦虑的自语道:
“这可如何是好?后有追兵,前路又被湍流所阻。难道我们真的就要绝于此处了么?!”
墨翟见状,便又上前言道:
“先生莫慌!此处山麓处于阳坡,方才我一路之上,见山间竹林成荫。山阳之竹质地干燥,坚韧牢固,可在此处伐竹架桥过河!”
武维义却又问道:
“只是现今身后追兵甚急!这搭桥铺路可也是颇费工时啊?”
墨弟又回答道:
“如此的河面,依我看来大约需竹七八十根即可,以我们现在的人手,两个时辰之内定能完工......只是,却缺绑带固定桥节的节点。”
“两个时辰......如此追兵必早已至此了。”
只见这武维义愁眉紧锁,一筹莫展。正在此时,却听身旁的柯迩震西又传来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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