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蜀王低下头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娓娓说道:
“本王是怕......怕这蜀国即将是要大难临头了哇!”
武维义闻后大惊,赶紧问道:
“大王何出此言?在下所言三难,皆为蜀国百年之功,但也不是急于这一时的呀?”
老蜀王抬起了头,挥了挥手,与武维义解释道:
“你所谓的那三难,皆是远虑,但是你可知我蜀国如今却有一庄近忧,足以令我等招致杀身之祸的!”
武维义听闻,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又继续问道:
“不知是何祸事?愿闻其详。”
老蜀王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本王执掌蜀国三十余载,虽是无甚文武之功,但是也令国人皆能安居乐业。我们蜀国偏安于西南边隅,又有山川阻隔,因此向来无意染指中土纷争,而与这里的周边邻邦也还算和睦相处。本王膝下无子,原本便是想立一宗室之子为储,将来可以继承大统。这杜疆本王是从小看到大的,聪明果敢,遇事临危不乱,颇有君子之风。本王一直觉得这孩子将来定然会是一代明主。但是不知为何,这几年却是变得越来越离谱。咳......咳......”
武维义看到老蜀王一连咳了几声,赶紧在一旁倒了一杯水给他。老蜀王点头谢过武维义后,喝了一口便又继续说道:
“我蜀国中人,种族繁多,西有氏羌之人,南有昆仑,夜郎诸部,北有周秦,东有巴族,这些地方的百姓皆是仰慕蜀国繁荣,因此可谓是纷纷来投,或是经商,或是做工。因而带来的风俗习礼皆是大不相同的。我蜀国既然是广纳五湖四海宾客前来,因此只要在我蜀国境内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的生计,本王对有些事情向来也是不管的。但是这杜疆自从被本王立为王子之后,性情大变,非但变得好胜,强欲,而且对天照大神的崇拜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招你至此的缘由吧。”
武维义听到这便明白了,定然是他见到了自己是从天上坠入蜀地,理所当然的便与太阳联系到了一块,这才如此对他礼遇有加的。只听此时老蜀王又继续说道:
“本王此前身体依旧健朗,尚能够压得住他。但是这两年,本王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自知已是时日无多。如今,本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本王的独女,锦织公主杜宇。杜宇是个好孩子,与人向来和睦亲善,又掌管着蜀缎织造的重任。因此在民众之中口碑极好,声望也是极高。不过,她说到底,也只是一名妇道人家,又无心机,本王深怕她将来会受人欺凌,因而在此之前本王便力排众议,封了郫地作为她的封邑。只希望将来她能有个地方安身立命。”
只见这老蜀王说到这里,却是情不自禁,顿时老泪纵横,举起衣袖便是去擦那眼角的泪痕。武维义也在一旁暗自感慨道:
“哎,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武维义此时又向蜀王作了一揖,缓缓的说道:
“那不知大王又要我做些什么呢?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然是义不容辞。”
老蜀王抬起头来,对着武维义又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
“本王独女锦织公主,在她出生之时,曾有一名世外高人正好途径此地。看见了她,便只说此女婴命犯孤辰,与六亲无缘。且日后必会有一杀劫,而此劫又非外人不能解,宜远走他乡以图后事。原本,本王只当此人是个混迹江湖的术士。但按如今的状况来看,却似乎是正应了那位高人所言。试想,本王若是薨了,那王子杜疆势必会想方设法将本王女儿的封地给一同兼并,以丰其资。到时候本王的女儿又该当如何?若是本王女儿真有个闪失,本王却是还有何颜面去见她故去的娘亲!所幸,那位能解本王女儿与蜀国于危难之际的‘外人’,如今却正好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一切岂不都是天意?!”
武维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老蜀王是想让他协助他的女儿逃出蜀国,寻找强援。于是他又接着问道:
“那大王这是要我带着公主逃往秦国?向秦求助?”
老蜀王摇了摇头回道:
“不可!秦地山高路远,路途险阻甚多。只怕这一去便是不能再回了。而且秦人向来狡诈,难保将来不对我蜀国有所图谋!”
武维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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