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时柯洛倮姆可以说已是被摩雅邪牢牢掌控着了。自乍部远来的兵马一波接着一波的入城,城郭内外的安防更是加强了不少。况且如今是封锁了全城,因此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像居谷兰与拉阿勒这些,自六部远道而来的公子们,虽是仍然可以于城中自由行动,但亦是如同被软禁起来一般。
居谷兰知道此处如今乃是非之地,若久不能出,非但不能对武多同他们有所协助,而且可能还会事事处于被动。因此不由得是心急如焚,亦曾数次交涉要回恒部报丧,但摩雅邪亦不接见于他,并只以如今各部重要人物皆在,要以国王、王后以及毕摩全部急需安葬为由,只字不提解禁之事。
摩雅邪现在乃是摄政王的身份,而且武瓯骆也觉得摩雅邪此举并无不妥之处,因此也不出面多做声张。
所以居谷兰几次三番的交涉皆是无果而终。正如此番一样,又一如既往的吃了个闭门羹。于是,只见他甚是有些气愤的回到了驿站。本想再飞鸽传书,不料所放出来的飞鸽也尽皆被巡称的守卫给射了下来,好在这些飞鸽并没有携带重要信息,都不过是居谷兰所做的一些试探罢了。
而拉阿勒则更是与摩雅邪的侍卫争论了数次,自然也是无功而返。这一日,拉阿勒亦是例常来了驿馆找居谷兰一同商议对策。
他们本来并未住在一处,而且摩雅邪为避免世子以及公卿大臣们有过多接触而生出事端,也曾明令禁止公卿于城中密谋私会。
不过,这拉阿勒亦甚是狂放不羁,也管不得这些。而摩雅邪虽是于暗处洞悉,但也不便是做得太过分,因此也只是严加监视,不敢明着阻拦。
只见拉阿勒和居谷兰一边温着些水酒,一边是故作饮酒起来。接着,在确定此间无有他人挨近偷听之后,拉阿勒不禁是拍案而起,并甚是忿忿不平的说道:
“哼!当真是岂有此理!这摩雅邪如今将我等众公子困绝于此,甚是令人被动!哎也不知二殿下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了?!”
居谷兰听罢,亦是不由得轻叹一声,目前的局势,确是令人心忧,居谷兰便是再沉稳持重,也不免心急如焚。
“还是要先想办法各回本部,现在我们几乎与外隔绝,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而这城内的信息也传递不出去。眼看乍部的士兵也在源源不断的出出入入,长此以往,恐怕摩雅邪会渐渐全面掌控布局,到时候再想要动摇其根本,只怕是难上加难”
听到居谷兰这么说,拉阿勒猛然一拍桌子,说道:
“这贼子实在可恶,索性我们就一起杀出城去!”
居谷兰见其莽撞,不禁是摆手道:
“此举万万不可,且不论能否杀得出去,就算是杀出去了又能如何?反倒是让摩雅邪抓住了把柄,落人口实。甚至就此害了你我性命,也不是不可能,只随便是按些罪名也就是了。”
拉阿勒冷笑着说道:
“他若敢杀本公子,我族之人正可兴兵讨伐!此事倒也值得!”
居谷兰居然被拉阿勒这甚是莽撞的一语竟也给搞得一时无法辨明,待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拒绝道:
“胡说八道,这都是些什么道理!我等虽是重义,但也绝不能轻死!你这念头可千万要不得!”
拉阿勒眨着眼睛,说道:
“现在传递不出讯息若以死身传讯,难道不是一个办法?”
居谷兰闻得此言,现出一脸的不屑,并甚是不满的说道:
“胡闹!如今局势虽是凶险,但远远未到要以死传讯的地步,你我都需留有可用之身以图后事!再说你如果因而被杀,摩雅邪反倒可以按你个畏罪潜逃之责。到时候纵是你族人举兵讨逆,便是挟了私仇的,反而名义不正。届时孤立无援,如此岂不是正入了摩雅邪的圈套?”
拉阿勒沉思许久,在居谷兰的提醒之下,终于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随后,又将盏中的酒水是一饮而尽,并是言道:
“这呵呵,弟亦是多虑了阿勒也只随口一说罢了。嘿嘿,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呐!哎只是如今局面昏昧,不免也是太过于憋屈。本公子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这些个阴损的。摩雅邪如此狼子野心,却又不敢明言直仗!若真有本事挑明,本公子定要跟他挑上一百回合!”
居谷兰闻言,不禁是嗤笑一声言道:
“呵呵,他若要是真有胆子来明的,若非是被蛊给迷了,那便是已经稳操胜券。尽管现在他还不敢,但是若让态势继续发展下去,待其反客为主,众公子又全被挟为质子,只怕是会大大不妙!哎本想让武宗大豪来将他牵制一二,但武瓯骆此人无有寸功于社稷,又无甚主见,看来根本是行不通的眼下确实是无计可施,若就此坐以待毙,只不消数月,摩雅邪便极有可能临代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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