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多同则是默不作声递给戌僰一个水袋,戌僰称谢后大喝几口,稍稍喘了口气,说道:
“就在此地西去五里开外,有一个灌木林,荆刺甚多,难以入内,不过僰在外围发现一些记号。仿佛跟武先生曾经留下的痕迹类似,风格如出一辙,但又不尽相同,僰也看不明白,且天色已暗,只得四下瞎寻了一番无果,这才先回来了……”
武维义不禁是大喜过望:
“快!快带我去看看!”
武多同略微思量,却是立即起身伸手阻拦言道:
“此刻天色已黑,路径难辨,还是等明早再说。”
武维义关心墨翟甚切,自然是没了这个耐心,不禁言道:
“墨弟如今身中蛊毒,凶吉难料,耽搁一刻便会有生命危险,恕武某难以从命……”
武多同轻声叹息一口,放下了手中烤到一半的野兔。也顾不得武哲多的反感,一把拉拽起他的小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前往。”
五人走出洞口,又叫上白乙,戌僰带路,在黑暗中朝西方摸去。
武维义内心激动不已,虽然现在还不确定那记号究竟是不是墨翟所为,但按照戌僰的描述,极有可能便是武维义和墨翟之间的秘密留记。他们两人早前便有过约定,如果日后不幸散失,便要一路留下暗号,而且这暗号却只有他二人懂得。
武维义自顾跟着戌僰行走,两眼旁若无物。而此前武维义若是每到一个陌生地点,都会是左右兼顾一番,待其谋定之后再走。似这般反常,于武维义却是极为罕见的。
杜宇看到武维义如此,柔荑在他手背上轻轻触碰一下,武维义回过神来,与杜宇心领神会的一笑,定了定心性。
待众人来到戌僰之前发现记号的地方,武维义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关窍所在。二话不说,径直前往那片灌木林,用鱼肠轻轻一挑,一丛灌木被劈开,竟然现出一条别有洞天的山径来。
武维义率先进入,并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这条山径甚是幽长,乃是直达灌丛林深处。于此期间,武维义又发现了不少的暗号,武维义只顾沉下心来,将其一一识别清楚。
忽地一人在前方是沉声大喝一声:
“什么人?!”
武维义听得真切,此人不是墨翟,又会是何人?当即回道:
“贤弟!是我!”
“兄长!”
墨翟听出是武维义的声音,当即是窜跳了出来。只见他此时衣衫褴褛,也仅是遮羞罢了。黑暗中墨翟的那张黑脸似乎更是显黑,然而眼珠却一如既往的通亮灵活。泫目欲滴,难掩欣喜之色。
武维义疾步上前,重手拍了拍墨翟的肩膀,并是轻声道:
“贤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为兄只当你……”
武维义言基于此,一时只觉得是喉咙发酸,竟是哑然说不出话来。但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彻底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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