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帝不由再次皱眉。

沉吟了一会儿后，永顺帝再次开口道：“朕欲与你一起做这天香露的买卖，你觉得如何？”

贾琮闻言心里面不由骂了一声，你妹。他倒是料到永顺帝会如此，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开口说出来，一点皇帝的矜持都没有了。心想，你一个当皇帝的，与臣子争利有意思吗？

本来，贾琮以为自己刚才说了炼制天香露很难，就能打消永顺帝的想法，但还是低估了他见钱眼开的程度。永顺帝这是想钱想疯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拉上永顺帝这个皇帝一起做这买卖，倒也能帮他挡住其他一些鬼魅魍魉对这天香露的觊觎。

跟皇帝一起做生意，想要亏本是不可能的。问题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贾琮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微臣不敢，微臣愿意将这天香露的三成收益献给皇上。”

永顺帝一听不由皱眉，显然有些不满意这分配，淡淡道：“朕若是与你合伙做这买卖，朕可以帮你将天香露卖到全天下。”

贾琮无语，心说没有你帮忙，这天香露也肯定能卖遍全天下。

“那……微臣愿意献给陛下四成收益，再多微臣就不想做这买卖了。毕竟，一开始，我炼制这天香露也不过是为了给贤妃娘娘一个人使用的，毕竟炼制起来太困难了。微臣也不缺钱，所以，一开始微臣就没想过拿这个去做买卖。”

“那你将配方和炼制方法交出来，朕也不亏待你。给你三成的收益，其他你都不用管。”

贾琮心里面翻了个大白眼。心说你还不如直接来抢好了。

若是别的臣子，皇上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乖乖将配方交出来了，而且绝对不敢要什么分成。但贾琮可不一样。不说，他现在的个人武功，就只单单他如今在太上皇那边也是挂了号的，就不怕永顺帝。

“皇上，你如此就有些为难我了。即便我将配方和炼制方法交给你，我敢说，没有几个人能够会。除非我手把手的教他们，过个一年半载的才行。更何况这天香露的配方，价值何止万金。微臣是打算将其做为传家宝，世代相传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永顺帝定定的看着贾琮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也知道，如今国库空虚，皇宫内帑更是不如普通富裕家庭。朕这也是没办法之下，才想着跟你做买卖。不然，朕做为一国之君，至于跟臣子争利吗？”

“皇上，据微臣所知，如今国库便不空虚。微臣与叔父帮助朝廷平定西南的时候，不仅没花朝廷多少钱，还缴获了五百多万两银子送到国库了。至于皇宫内帑，据微臣所知，上次玻璃球应该赚取了至少五六百万两银子。难道几个月的功夫，就花没了吗？”

永顺帝被贾琮问得哑口无言，他有心说皇宫里人太多，花费太大。但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工资，都是从国库里出的。包括他这个皇帝和妃子们的吃穿用度也可以从国库里报销。只是一些皇宫里的额外花销，才会用到内帑。比如上次太上皇造园子，造荷花池之类的。

当然，这两项工程其实也可以走国库。但若是如此，少不得就会有大臣劝谏，死活不让你造。背后还可能骂你一句昏君。

但你若是从内帑里拿银子，那些做臣子的当然就不管了，毕竟你掏的是自家的钱。

太上皇可是自认为自己是千古圣君的，自然不想被人在背后骂他昏君，所以一些奢侈用度包括造暖宫，造荷花池，都是从内帑里拿钱。

好在，贾琮上次给他出了主意，赚了不少银子，造荷花池都是他自己赚的钱。即便是永顺帝这儿子说他什么。

太上皇自己现在就有钱，当然也不从内帑里拿钱挥霍了。而永顺帝也不是挥霍的人，所以，如今皇宫内帑里几百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总之一句话，永顺帝他也不缺钱。只是谁又会嫌钱多呢。永顺帝这个皇帝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以前可是穷怕了的。

在知道了天香露这个好东西之后，他就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上次玻璃球，就让他的赚得喜笑颜开。如今这天香露显然也能如此。

只是，贾琮这个做臣子的不上道，不怕得罪他这个天子。居然还跟他讨价还价，甚至还直接戳穿他哭穷的话。这让他心里面有些恼火。只是他毕竟理亏，何况，贾琮之前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不说给他赚钱，只单单帮忙平定西南之乱，就是劳苦功高。偏偏他好像也没怎么赏赐他。现在反而有向他敲诈勒索之嫌。

所以，永顺帝也不好真的对他发火，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给他压力，让他自觉。

贾琮还真没感觉到多少压力，本来他就是占理的一方。

“皇上，这样吧。你出一万两银子入股，我再给你五成的股份。不然，微臣宁愿不做这买卖了。”

永顺帝这才开口问道：“你一个月能生产多少瓶天香露。你不要告诉朕只有一瓶？”

贾琮解释道：“七七四十九天一周期。微臣累一点，分开多批一起炼制。再找一些人打下手，微臣估计七七四十九天能炼制五百瓶左右。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将这一瓶，拆分成若干更小的瓶子。我觉得只要拇指大小的瓶子就可以了。别看只有这么大，但足可以使用上两个月。如此，就等于有了上千瓶。每一小瓶的天香露，微臣觉得定价一百两银子是合理的。”

真黑！永顺帝心里感叹了一句。拇指大小的一小瓶，一百两银子，可说是比黄金还贵了。只一千瓶就能入账一万两银子。这跟抢钱差不多。

“成本几何？”永顺帝快速在心中过了一笔账，就问出了关键问题。

贾琮可不会实话实说，五百大瓶的天香露成本最多也就两三百两银子。这主要的花费不是在那些花瓣，而是在琉璃瓶。琉璃在这时代虽然很普及了，但还是属于轻奢商品。不过，毕竟只有拇指大小的琉璃瓶，批量定制的话，最多一个也就一二钱银子，杀杀价，可能一钱银子都不用。

至于人工，在这时代还真是最不值钱的。你给人一顿饭，就能让他们当牛做马的干活，还对你感恩戴德的。

当然，最大的成本也可以说是他贾琮这个人。他的炼制技术就是最值钱的。

“微臣粗略算了一下，每小瓶的成本大概在十两银子左右。”

“好！”永顺帝大喜。本来他以为至少也得二三十两银子，结果才十两。

十两银子的成本，卖一百两，这可是十倍的利润。他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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