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一副很愧疚的样子,半跪道:“启禀太上皇,我才从西南那边回来也就十来天。年底了事情多,入宫也没多少时间,就没来给太上皇你请安。请太上皇恕罪。”
“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你忙。”太上皇笑了笑,看起来对贾琮的表态很满意。
“朕老了。本来也不想过问什么政事。但当初西南土司作乱的事情,关系到朝廷社稷,朕还是稍稍关心了一下。知道了你和你叔父贾政平定西南的事情。你们做得很好。更难能可贵的是,听说你小小年纪还向皇帝提出了改土归流之策。朕知道后,真是让朕大吃一惊啊。若是早个十几年,你提出来这个计策,也不至于让西南一直闹腾了这么久。”
贾琮心说,我十几年前还没出生呢。
太上皇看着贾琮,摇头叹息道:“贾家小子,只要你稳扎稳打,将来等你长大了,注定是要入阁的。只是朕还真有些担心你会成为权臣。”
贾琮闻言心中不由一惊,权臣可不是褒义词。权臣可是被皇帝深深忌惮的。
“太上皇,你也太高看我了。”贾琮现在面对太上皇,气场还是很淡定的,侃侃而谈道,“不说我有没有能力成为权臣。即便我有能力成为权臣,我也不会真的去做权臣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我这人是非常怕麻烦的人,我现在都考虑着要不要辞官呢。”
“哦,为什么不打算做官?”太上皇笑着问道。
贾琮一脸诚实的说道:“首先就是累。其次就是容易得罪人。另外就是浪费时间。”
太上皇不由一愣,而后哈哈笑道:“这世间大概也就你这么想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着当官。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做官吗?也就你了,居然给你官做,你还挑三拣四的。”
贾琮一脸无辜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好。你详细跟我说说,你说的这三点。”太上皇一副有滋有味的样子看着贾琮。
贾琮也不怯场,解释道:“首先说累。我现在过完年才13岁,要是每天上朝的话,我就必须三更天起来,然后去上朝。明显的睡眠不足,肯定会影响我的身体发育和健康。其次得罪人。皇上给我封了个奉议大夫的虚职,结果我心直口快就几乎将整个内阁都给得罪了。如今两个内阁大臣因为我心直口快被撤职查办。如此一来,不说其他几位内阁大臣对我心有芥蒂,就是满朝文武如今对我肯定也有看法。至于浪费时间就不用说了吧。有这上朝呆站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以及来回路上的时间,我还不如睡觉或者读书呢。”
太上皇听完不由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是非常给面子的,跟着发出笑声来。实际上贾琮刚才说得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只是听到因为他的缘故,两个内阁大臣如今都落得撤职查办的下场,心中多少都有些感觉怪怪的。
“好你个小子。这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后,可不要再乱说这种胡话了。”
太上皇好意告诫了这一番后,才又继续说道:“你扳倒了两个内阁大臣,害得他们被丢官罢职,朕也听说了。朕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底细的?你是专门暗中让人去调查他们吗?”
“算是吧。不过,都是机缘巧合。我可没有专门去盯着他们。毕竟我跟他们都没有什么仇怨。只能说,他们倒霉,自己撞到我枪头上。”
太上皇感叹道:“他们是够倒霉的。居然碰上了你。不然,他们现在还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呢。”
“太上皇说的对。若不是因为我,朝廷和皇上如今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当他们是国之栋梁,朝廷大臣。对他们两个,我心里面可是没有什么愧疚的。他们被撤职查办,也是罪有应得。尤其是马彧。他做为我们大坤内阁辅臣,他的家族却暗地里跟北蛮做生意,还将盐铁强弩等军需物资送给他们。这种乱臣贼子,如何能够轻饶?他和他的家族都必须为了这些年里通外国的恶事,付出代价。”
太上皇点点头,面色凝重道:“北蛮一直都是我们大坤的心腹大患。朕真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们大坤灭掉北蛮。”
贾琮面色严肃的说道:“陛下,你肯定能看得到。”
太上皇笑了笑后,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西南的风土人情和山川地理。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后,才找了个机会告退出来。
“贾琮,我怎么发现太上皇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孙子还亲呢?见到你就跟你聊了这么久。”
一出来,李焯就一脸的不爽的埋怨贾琮。他的埋怨当然很有道理。两人之前一起过来给太上皇拜年,结果太上皇直接就忽略了他这个亲孙子,而是一个劲的跟贾琮互动、谈笑。让他这个亲孙子不嫉妒都不行。
“你以为我很愿意吗?”贾琮一脸无奈的回应李焯。
李焯也有些无言以对。跟太上皇对答,确实是非常有压力的一件事。在此之前,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泰然自若的与太上皇聊天。
李焯很明智的转开了话题。:“你上次从西南带回来的那种茶饼还有没有?再送给我几个,可以吗?”
贾琮心说你都开口了,我能拒绝吗?
“行。等下次再入宫,就顺便带给你。”
……
从皇宫回来后,贾琮还以为可以休息几天了。结果,在家里只安稳的呆了两天,贾赦这便宜老子就派人将他叫了过去。
“你给我跪下!”
贾琮一进客厅,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贾赦就马上站了起来,对着贾琮一声断喝。
贾琮当然不可能跪下,当即也是双目一凝,直视着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贾赦。
“好你个逆子。我这老子爹对你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
“孩儿实在不知哪里惹得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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