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半垂着脑袋,步子杂乱,大半的力量靠着那扶着他的丫鬟,跟着丫鬟,往后去。
本一路跟着,花椒还在笑自己太小心,瞧着路线,便是去青梅阁的。
花椒又跟了几步,打算看何谨进青梅阁便离开,谁曾想,变化近在一瞬间。
那丫鬟竟然径自绕过了青梅阁,往后去。
花椒顿珠脚,便打算跟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跟着,从青梅阁后头,直绕道府后墙处,后进了一间屋子。
那是专程放后院整理花草的用具,花椒没进去过,只是听说。
再往前过去一段路,便是槐籽的本体,也就是那棵被劈了的老槐树处。
这地方,平时便没什么人来,尤其今日,府内办宴席正是忙碌之时,此处更是无人涉足。
然却将何谨弄这来,呵,不用想也知定没好事。
定是怀着那龌龊心思,届时再闹出来,不光丢了府里的脸面,还打脸赵氏文云婧。
真恶心!
花椒竖起眉,正要进去看看是哪个丫鬟,才到门口,口鼻间又出现一块帕子捂住。
格外刺鼻的气味,站在脸上甚至有些麻木。
我擦!
花椒气得几乎跳脚,第四次!
难道她与水,与这迷药,当真有不解之缘?
花椒顺着背后的大力,进了屋里。
“谁?”女子的声音响起。
“赶紧地滚出去!”男人说着,手开始解花椒的衣裳。
一感受到如此动作,花椒猛睁开眼,抬手就对着劫持她的男人脖子狠狠一下。
然后,男人眼皮子一番,晕了。
花椒扔掉手中的帕子,用脚狠碾了几下,然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子。
是与文云婧陪嫁的大丫鬟,阿铛。
此时面色煞白,瞪着眼瞧着花椒,满脸惊惧。
目光扫过躺在地上,衣裳被扒得差不多的何谨,以及衣裳半露的阿铛,花椒恨恨开口,“恶奴!”
枉文云婧待她那般好!这是要爬床呢!
花椒走近,正要动手,惊慌失措的阿铛抬手扔一包打开的粉来。
一瞧这,花椒血气便忍不住翻滚,又是这一招下三滥!
花椒抬手以袖挡住,屏住呼吸,抬腿一脚踹向她心口。
被踹中的阿铛飞起,最后撞到墙落下,摔在地上,捂着心口直喘气。
花椒瞪一眼,目光转向躺在地上似乎人事不知的何谨,想想,走近,将其衣裳整好,打算将他运出去。
只是,这何谨长得还怪俊朗的,尤其这身皮肉,白嫩的,与她相比都不遑多让啊!
花椒顺手指尖划了一下他脖子,而即猛甩下脑袋。
她这是,调戏大姐夫?
登时花椒心口升起一股羞愧之情。
收敛心神,花椒忙将何谨一把搀起,将其手臂环过自己脖子,而后离开。
花椒打算先讲何谨交给文云婧。
出门前,花椒看一眼地上的阿铛,半张着嘴,喘着粗气,先前苍白的脸上泛出潮红。
花椒得意一笑,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出门,花椒顿一下步子,然后将何谨靠墙上,将门关上,用铜锁扣了下。
等安置好何谨再来收拾你们!
花椒瞪一眼门,重新架起何谨,往青梅阁去。
刚行完笄礼,花椒瞪曲裾尚未换下,正是深厚,再加上架着一成年男子,行路间,花椒觉得格外有些费力。
没走多远,便觉得身热,忍不住抬手扯开领子。
身上,何谨也似个火炉般,无力耷拉着的脑袋摇摇晃晃落在花椒间上,呼出的热气灼烧的花椒耳根起一层鸡皮。
鼻间,浓郁的男子清新的气息,勾得花椒心底直痒痒。
喉间,更是干涩得似要冒火。
脑中一阵迷糊晕眩,花椒忍不住凑近何谨。
“二,妹,妹……”何谨半眯着眼,呢喃出声。
一声二妹妹,愣将花椒理智拉回:不对,她这情况不对。
“唔……”何谨扯开衣襟,一声呻吟。
他也不对!
花椒猛松开何谨,将其扔在地上,后退几步。
刚才那药,不是单纯的迷药,而是……
花椒心头将那男人以及其背后之人恨骂一通,奈何她无能为力,真真是欲哭无泪。
迷药她能不受影响,可这个药,她第一次啊!
不管如何,花椒调起内息,一寸寸运转,然体内的邪火,仍旧喷涌。
地上,何谨颤栗着站起,蹒跚向花椒扑来。
本清透的一双眼此刻充满**,神色有几分狰狞。
要不她回空间?
不行,何谨这模样,独留在这,可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要不,将他打晕过去?
想到便做,花椒撑着身子,等何谨靠近,深呼一口气,几乎又沉溺过去。
狠咬一口舌尖,剧烈的痛感让其清醒,然即心底手起手刀落。
何谨一下晕了过去。
“呼”
花椒长呼口气,却不敢再靠近,她怕一会真的变身成饥渴的女暴龙,那就惨了!
瞅着地上脸颊红似火的何谨,花椒扔去几团草木息,目光无意扫过不远处一水缸。
有了。
花椒颤着,奔向水缸,用力砸破上面一层浅冰,丝毫不嫌弃地用水扑面。
已是寒冬,虽未下雪,但天也冷得不行。
然而,如此冷得水,扑在脸上,花椒丝毫没觉得冰,反而觉得舒服。
将碎冰捞起,花椒捧着到何谨身旁,利索地将碎冰糊他一脸一脖子。
花椒看看离得且远的青梅阁,又看看从小路穿过去,更近的百草屋,这个样子,显然还是去自己的窝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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