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回来了?”面色蜡黄但依旧美的妇人,瞅着地上一摊草,“你又进山了?”
“娘。”花椒忙得出去,“嗯,我采了不少野灰菜,和菌子木耳,一会给婆婆拿去,晚上吃。”
花娘朝摊了一地的绿色走去,瞅着一块块带土的疙瘩,灰白,泛白,泛褐的,“这些个土疙瘩是啥?”
“……人衔。”几乎没有犹豫地,花椒道。
花娘瞅向花椒,见自家闺女一脸的认真,若不是认出了其中有几块蕨根,几乎也快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人衔,深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又咳了两声。
“椒椒,这些……过两天,舅舅要请镇上的大夫看诊,到时你问下大夫。”
到底不忍心就这么打击闺女,花娘没直说,点了路。
于这点,花椒是真欣赏这病秧子娘亲。从不会责骂,只要不碰大是大非,从来很宽容。这也就给了她许多自由。
母女俩拿了小木凳,坐着一起整理,分门别类。土疙瘩人衔归一起,菌子木耳放一道,野灰菜拣出来,剩下的,到时都拿去花舅家喂猪。
她们家里没养猪,一个病弱妇人,一个乳臭未干小娃子,也伺候不了猪。反正日常几乎都是靠着舅家花销,因此,花椒也打猪草给花舅家喂猪。
因此,花椒家中很大很空。
花娘住正屋,在堂屋西侧。堂屋东侧是厨房,厨房与东面屋子的夹角处是个过道,放些农具,最里面是个扇门,通往后面的菜地。
东面一排只有一间房,旁边用木头做成栅栏,分成两间。一间养猪,一间养鸡鸭,但如今都空着,堆放了些木柴、水桶、犁耙。
花椒打算,今年空一间出来买些鸡崽鸭崽养养。
西面一排三间房,靠最北边的是花椒住房,隔壁空着,靠最外面的是杂物间。
放着几个木箱,板凳,竹筐,靠墙脚边,还排着几颗大白菜。横挂着的竹竿上,挂着风干了的肉干鱼干,靠窗的木桌上放着个大笾,装了些菜干。但基本说来,屋内挺空的。
两人一起拾掇,到底是快,没多大的功夫,便都收拾整了。
花娘将菌子木耳野灰菜放一个篮子,剩下的猪草用竹篼装着,去了隔壁花舅家,留下花椒在家里继续收拾她刨回来的各式大小深浅长相不一的“人珩”。
花蕉收拾得很仔细,她当然清楚这些都不是人珩。但她知道,这其中有三七、黄精、独茅、沙参。虽都不如人参名贵,但也是药材,自然也能卖上些钱。
看着这些土疙瘩,再想到房内盒子中装的那一株,花椒忍不住勾起嘴角,甚至有些微得意,她是不会过苦日子的!
忙活到晚间,花椒一身累得酸软,草草洗漱一番,便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却总觉得似乎还忘了什么事没干。
花椒压迫着汹涌而来的睡意,疲惫的大脑执拗运转搜索,到底忘了什么事?突然,脑中闪过凶狼扑向自己的画面。
人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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