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沙发!”珍妮边叫边去弄沙发,已经被染红了。“你看你,这可是我刚换的新沙发,你这鬼丫头!”
晓月走入卫生间。灯光下,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嘴唇没有血色,眼神迷离,短发乱蓬蓬地支在头上。她用手捏捏脸,酒精依然麻醉着神经,几乎没有知觉。她转过身,对着镜子看裙后,一片暗红的影子。她怔了一会儿,无力地说:“完了,珍妮,我肯定把人家车上的坐垫也给弄脏了。”
珍妮正走过来递给她换洗衣服,“我正要问你呢,到底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我不知道。”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陌生人的车你也敢上啊,出过多少事了,你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是你派的车,我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那人告诉你他是谁了吗?”
“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吧,没有印象。”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认识。那人也够倒霉的,回去还得又洗又换。——你真是害人精啊,来那么多都不知道。”
晓月心里懊恼,但也无可奈何,想想反正也不认识,稍稍安了心。将衣服脱下,光着身子就要沐浴,可她突然把头伸出玻璃门外又惊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珍妮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问:“你又怎么了?总是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珍妮,”晓月打着哭腔,“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我!在车上我亲口告诉过我是谁,还把我们的杂志给了他。怎么办啊?”
“噢,原来是这样!”珍妮总算找到了依据,点着头说,“难怪呢,难怪人家会那么好心把你送回来!人家可能看你有名有姓的,是个编辑,是个良家妇女。要不就你这模样,半夜三更我若碰上,不把你当作鬼,也准以为你是三陪小姐,躲都躲不及呢!”
“怎么办,珍妮,万一再碰到,我脸往哪里搁啊?”晓月双手捂住脸。
“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人家既然能把你主动送回来,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再找上门来跟你算账,最多也就是自认倒霉。万一再碰面——”珍妮摇头,“这个吗,不可能,人山人海,这个机率太小了。这么说吧,在北京城里,就是亲戚,你如果不主动找上门来,一辈子都难碰到一面。”
“真的吗?”晓月知道珍妮在安慰自己,但也没有能挽回的办法,也就暂且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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