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你?到底为什么?”紫衣男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云霄,随之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雪白。
而他的胸膛上插着一柄锋利的长剑,乃是他亲手锻造的七星通天剑,而握着这柄剑的主人更是熟悉,红衣长裙,绝美容颜,是他朝夕相处万年之久的道侣。
“凌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红衣女子轻唇蠕动,没等紫衣男子再张口,便是一指伸出。
“寂灭一指!”
清风吹拂,紫衣男子带着滔天的不甘与愤怒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剑是自己铸的,指是自己创的,爱人是自己选的,真是真是死的窝囊和憋屈啊。”
“希望万帝联手能够破了天道,杀了那视万物为刍狗的苍天,也算是为我报仇了,可惜我还没有看到那一幕就是灰飞烟灭了。”王凌暗自苦笑。
陡然,他就是豁然睁开了眼睛。
他不是死了吗?
万族反天,被封凌皇的他奉命前往天族后方截断天族退路,不想意外叠生,所部突然被调往他处,天族更是早有预料将他包围,最意外的是临死那一剑,那一指,来自他的挚爱。
朝夕相处、生死与共万余载,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她背叛了他。他死的不甘,死的憋屈,死的窝囊。
只是明明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啊?
冷静之下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四周一片昏暗,隐约感觉自己好似被困在了一个十分狭窄的小房子里。
不远处有着一阵阵的嘈杂声,其中隐约有着一道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这声音是娘?”王凌心中一颤,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强迫着他承认那声音的身份。
“不对,不对,我乃凌皇,自幼是个孤儿,怎么可能有娘。咦?我的风灵?我的风灵没了,我的修为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王凌的双眸慢慢的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十分稚嫩的双手,好似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不是我的身体,绝对不是。还是说我死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可能?我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能复活?就算死后轮回,也是去阴间的地狱啊,甚至是传说中的天狱永世囚禁,怎么会复活呢?”
“嗡!”
忽然,无数记忆瞬间充斥王凌脑海。
“这具身体也是叫王凌,自幼胆小如鼠,活活的被吓死了?真是奇葩。”王凌一阵苦笑。
胆这原来的王凌十分的胆无比的胆胆小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有人和他说话稍微音调高一点,他都能吓得哭上好几个时辰有只巴掌大小的小狗冲他汪汪叫了两声,他都能吓得跪在地上至于几个堂兄堂弟瞪了他一眼,呵呵,他绝对会被吓得尿裤子。
不过他的身份却是有些特殊,乃是天极城第一大家族王家的少族长,他的父亲王秦乃是天极城第一强者,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帮他与城主府的千金大,有着天极城第一n之称的白映雪订了婚约。
可是悲催的是,就在成亲的前一天,他的床头突然冒出了一条小蜈蚣,然后他就是被活活的吓死了。
“真的不是梦?哈哈哈,我活了,我活了?好,好,好得很!希望你还活着吧,不知道当你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王凌一阵惊喜之后便是怒发冲冠,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宛如实质般的敲击着四周发出砰砰声响。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还是人吗?族长和夫人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少爷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偷东西,以后哪有钱为少爷安葬啊。”
“呸的族长,就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我的,都是我的,不要抢,不要抢!”
“你们都去那边,这边我都包了。挖,快挖,将这白玉石的地板都挖走。”
“你这老东西,赶紧滚,不要挡着老子发财!”
砰砰砰!
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王凌的思绪。
咔擦!
王凌下意识的双手一推头顶上的木板,大片的阳光照耀了过来。
“呃?”王凌顿时愣在了那里。
此刻他正坐在一副棺材里,四周有着许多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些人各个手里拿着首饰,肩上背着桌椅,腰间挎着锅碗,如同搬家一般的行色匆匆。
再一联想到自己的死,王凌怒火中烧。很明显,这些下人准备偷了东西各奔东西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现在。
只是他们怎么敢啊?自己的父亲可是王家的族长,而且他的母亲也是实力强大的灵师,谁给了这些下人胆子?难道说出了意外?
“没想到一复生就是遇到这等背主之奴,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主是不可欺的。”王凌眼中闪过一丝阴历。
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就得承受这具身体的所有一切,要不然魂与体无法完美的融合,寒风一吹,身体护不住,他的魂还得灰飞不可。
而现在这具身体很明显充满了怒火,而他对于背叛之人更是极度的憎恨,自然要顺应这具身体的心意。
反正他凌皇自幼是个孤儿,重新活一次,多了份亲情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住手!统统住手!”王凌用尽了力气大喊道。
哗啦!砰砰!咚咚!
四周依然是一片混乱。
陡然间一声惊叫:“啊?少爷少爷活了?诈尸啊。”
嗡!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愣在了那里,神色紧张的望向了那处棺材。此刻正有着一位少年端坐在棺材里,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望着四周。
“诈尸了!”
“快跑啊”
“救命啊!”
轰隆隆!哗啦啦!
一大群人拼了命的朝外跑,手里的、肩上的、腰间的各种衣服、首饰、鞋子掉了一路。
“少爷,少爷?你你活了?真的活了?苍天有眼啊。”一个年迈的老头一阵惊愕之后,踉踉跄跄朝着王凌走来,脸上满是欣喜。
“我我父亲呢?我母亲呢?”王凌急切道。
“族长他”老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福福伯,你快说,你快说!”
王凌努力回忆着眼前的老头好像是叫福伯来着,是家里守夜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而现在?果然是患难才能见真情。
“族长他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族里的长老们都说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就另立了族长。”福伯哽咽道。
“那那我母亲呢?”王凌又是问道。
“少爷被意外吓死,加上族长重伤,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变得有些痴呆,天天藏在房间里抱着一根木头胡言乱语,夫人她把那根木头当成少爷了。”福伯强忍着眼泪道。
滴答!滴答!滴答!
“噗嗤!”
几滴真诚的泪水从王凌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更是一口鲜血吐出。
“少爷?少爷?”福伯紧张道。
“没事,没事!”王凌急忙安慰道。
“太好了,太好了,少爷活着,活着,小老儿马上告诉夫人去,说不定她听了消息就好了呢。”福伯一边高兴的说着一边晃晃悠悠朝隔壁跑去。
“他娘的,真是没出息,人都死了,怕什么?还诈尸,有本事你诈尸一个给我看看!”一道粗声嗡叫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着五六个人折返了回来。
“你们还敢回来?欺主的奴才,可是要五马分尸的。”王凌说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壮汉叫刘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马二,张三,李四,齐五,平日里都是他的随从,为他鞍前马后,吃饭怕他噎着专门为他熬制三叶莲花粥,睡觉怕他冻着专门为他找来蚕丝铺床,走路都是怕他磕着铺砌了玉石大道。
之前这具身躯怎么就没有觉得这些人是那么的谄媚呢?结果抢的最凶的就是他们。
“吆喝,模样倒是挺像的。若不是亲眼看着你吓死了,我都当真了。”刘大冷笑道。
“你亲眼看着我吓死的?这么说来,那条蜈蚣是你放的?”王凌顿时双眸一缩。
“你老子为了你都是废了,自然我得另寻高枝啊,就是放一条小蜈蚣而已,这点小事不是信手捏来吗?可是回报却是大大的,以后我就是刘大管事了,哈哈哈!”刘大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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