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移花宫历代以来皆只接收女子,移花宫的内力也是份属阴柔,否则若是至刚至阳之内力,花无缺此刻也怕是无能为力。
一个时辰之后,小龙女的气息平稳了下来。
收功之后,花无缺立刻下了床榻,不敢有片刻停留。放下帘帐,走至窗前,花无缺未敢直视床上还在昏迷的小龙女,只看着窗外静静伫立。
就算不看帘帐之内,花无缺也无法平静,远处的天空在他眼中也成了小龙女的显影,他不知不觉的走至床前。
花无缺没有掀开帘帐,就算对小龙女有所好感,他也不会乘人之危,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龙女的手先有了动静,缓缓的睁开眼,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自离开寒玉床后,小龙女已许久没有体会过睡在床上的的感觉了,不同于寒玉床的冰冷刺骨需内力与之相抗,这床是她许久未曾体会过的温暖,还有那香气。
起身掀开帘帐,花无缺立刻转身想去扶,却停住了动作。
相对无言,小龙女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花无缺是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
良久,还是花无缺先开了口。
“龙姑娘,无缺刚才冒犯姑娘,望姑娘赎罪。”手将扇子合拢,花无缺说清道歉的缘由后,对着小龙女揖身。
一直以来,花无缺都是从容的,平静的,从未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紧张,可他此刻偏偏就紧张了。
“为什么道歉?”小龙女不解,为什么他救了自己,反而要向自己道歉,这不符合她的逻辑。
自小生于古墓的小龙女,显然不知道世俗对于男女大防的看重,虽说事急从权,可这依旧是个对女子并不宽容的社会。还好她身处武林,花无缺又是自小生于女子遍地移花宫,虽对此有些许了解,却也并不如何透彻。
因此两人此刻才会如此从容。
花无缺的歉意,大多数也是对自己冒犯了小龙女而感到抱歉罢了,江湖中人,都不太看中那些迂腐之说的。
看着小龙女依旧清澈的眼眸此刻带了些疑惑,花无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向她解释一下世俗所言。
最终还是没有多言,花无缺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小龙女又没有掩饰,他自然能够看出小龙女应当与自己相同,自幼便生长在一个与世隔绝之地,不过她所在之地应当更为隔绝世外一些。毕竟连黄白之物都不知晓,男女大防想必也不会过于解释,既如此何必让龙姑娘为此多加烦恼。
不过更为重要的是,这次本是想与小龙女告别,却还是在此停留如此之久,若被大姑姑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花无缺想的很明白,移花宫不允许有情,自己改变不了移花宫的出身,也不可能做出背叛移花宫的事。既如此只能期望除了小姑姑之外,大姑姑并没有注意到龙姑娘。
不过世间的事总是不会朝着常人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花无缺所希望的邀月不会注意到小龙女,显然只是希望罢了。
待向小龙女告辞,花无缺刚一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一身熟悉的衣饰。
“少爷,大宫主在等你。”说着谦卑的话,行着侍女的礼,她完美的做好了一切作为一个仆人应该做的事,可你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卑微,她的声音是平静的,眼睛是明亮的,移花宫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奴仆,也是有着无以比拟骄傲的。
一路行走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空荡的屋子,不知移花宫是从何处寻来,却无比符合邀月的气质,没有丝毫烟火气息,冰冷无比。
“无缺有辱师命,上次未能杀掉江小鱼,请大姑姑责罚。”对着邀月行礼,就算那只是一个背影,花无缺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在慕容山庄的表现不错,上次的事,我就暂且不跟你计较。”这就是邀月,冷漠无情的声音里却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若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话落,邀月转过身看着对着自己行礼的花无缺。
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除了那次错误令她似乎从神变成了鬼,可不管怎么样,她依旧是一个绝世美人,气质出尘,绝代风华。
“是,无缺知道。”花无缺明白,大姑姑说的不会原谅,不止针对自己,还包括了影响自己的人。
若是下次还是不作为的令江小鱼逃走,自己理应受罚,龙姑娘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大姑姑,有一件事无缺不明白。”
“为何那青冥月的毒性这般微弱。”花无缺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或许在那些江湖人眼里,那样的青冥月已经很恐怖了,可在见识过真正青冥月的花无缺眼中,那毒未免太过弱太过迟钝,可偏偏花无缺确定那就是真的青冥月。
“这些你无需过问,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下去吧,有事我会来找你。”邀月说着。
“无缺告退。”再一次行礼之后,花无缺转身离去。
“出来。”待花无缺的身影消失不见,邀月对着空旷的屋子说着。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你在那做什么?”邀月冷声道。
“你是他的师傅”小龙女疑惑道,可偏偏就是这样代表疑惑的话,到她嘴里也成陈述句一般。
邀月没有回答小龙女,若是此刻有人敢远远朝这里望上那么一眼,那么她便会发现,眼前的这两个人,何其相似,一样的绝世,一样的冰冷,却又是多么的不同,一个是消逝了情感的神,一个却是压抑自己情感的人。
不待小龙女再多说什么,邀月便转身离开,只剩下小龙女一人站在那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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