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捉到李红音,交到阴叔这里,恐怕只有剥皮挖妖晶的命了,而交给妖怪管理处,起码能活,只会被镇压在锁妖塔下面。
“她很狡猾,每次都让她给跑了。”
叶初九抬头,望着了眼前的那口棺材,轻轻的摇了摇头。
“总是有机会的。这东西我就收下了,不过剩下的钱要等我出货才能给你。到时我转到你的账上。”
说话间,阴叔把那块妖晶塞进了口袋里。
“阴叔,帮我问下龙牙草,务必尽快。”叶初九非常认真的说。
阴叔表情略微一怔,问道:“你的师父他又受伤?说了,不能让他再动手了,偏是不听,以为我骗他呢。现在好了,这丹田吃不消了吧。”
“他是道人。”
忽然,叶初九背脊猛地挺直,目光坚定,他想起老头子的话,他说每一个真正的道人都会死在降魔除妖的道路上换得这天底下的宁静,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
“好啦,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吧,那你去忙,老子就不陪你了。”阴叔拍了拍叶初九的肩膀朝着屋内走去。
“那我走了。”
叶初九微微一笑,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一叠香蜡纸钱。
“嗨,你这臭小子跟谁学得顺手牵羊?”
阴叔尖戾的声音传来,在这平静的街道上投下一颗石子,掀起一丝涟漪,好像多了点生气。
望着叶初九消失的背影,阴叔惨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浮现一缕笑容,“这小子的道行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比妤儿那丫头都强上不少,可惜了,有了心魔。”
张雨凡一直抿嘴偷笑,眨着明亮的眼眸瞟着叶初九,笑道:“原来我们的叶道长还会这一手呢。”
“这老东西一直黑我的钱,拿点东西算什么,反正也用得上,等会烧给那个鬼,要是不肯走,只有斩之。”叶初九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
“那老头简直够吓人的,屋里面还摆着那么一大口棺材,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死尸?”张悦苦着脸道。
“那是炼阴棺,用一种法门炼阴气,里面聚集了无量的阴气。”叶初九答道。
好像听老头子说过,阴叔在外有不少仇家,躲在阴鹊桥是为避祸,那口棺材就是他压箱底的法门,可以加持无量的阴力。
就像家里放着一颗核弹一样,谁敢再找他的麻烦。
“那他干嘛放一张女人的遗照在棺材上?那女人的尸体会不会在棺材里。”张悦又问道。
“那是他的妻子,已经死了很多年,放在那只是为了睹物思人。棺材里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口空棺材,不然那棺材里的阴力会孕育恐怖的尸鬼。”叶初九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那也太瘆人了,打死我下次也不来了。”
张悦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里好像被乌云锁住,抬头不见天日,好像有座大山压在心头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鬼市都是如此。”叶初九微微一笑。
个把小时后,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殡仪馆,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乌云遮住了天空上那弯明月,将猛烈的光线拒之门外,黑暗吞噬着大地。
老远就听见从殡仪馆内传来的令人烦躁的哭声和木鱼声,对于张雨凡来说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门口的保安大叔睡得正酣,猛一抬头看见驾驶位上张雨凡,笑着打招呼,忙打开大门,放车辆进去。
车辆直接停在骨灰存放室的门外,冷风摇着门外的大树,细碎的树影倾泄在三人的脸庞,张雨凡的俏脸紧绷,连影子都瑟瑟发抖。
室内亮着低度的日光灯,却也猛烈,把人脸渲染的特别苍白,而室内的骨灰盒也一目了然,像是超市的里的货架一排排的摆放。
那终究是死者的亡灵,可最后只是属于那一方小木盒。
张悦刚才说不害怕,这会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金刚经。
“就是他了。”
张雨凡紧紧的抓着叶初九的衣角,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一个小方格,上面贴着一个男人的遗照,以及生卒年月日。
叶初九嘴角带笑,开玩笑道:“确实挺帅的,难怪你会犯花痴。”
“初九,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我都说了,那天喝多了,我一喝多就胡说道。”
张雨凡瞪了叶初九一眼,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学会酗酒了,可能是初恋男友的那次意外,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找个香炉来,念着他的名字,把这叠纸钱烧给他。”叶初九交待道。
很快,小格子面前的香炉里升腾起一团火焰,橘色的火光像是魔鬼一样张牙舞爪吞噬着周围的纸片。
一旁张雨凡嘴里念念有词,“程明,丙寅年癸巳年辛酉日生人,速来拿钱,从此恩怨两销。”
突如其来的狂风一下子从门外卷了进来,烧着正旺的炉火瞬间熄灭,被狂风卷起,纸灰像是鹅毛大雪一样纷落而下。
叶初九像是一颗青松般傲然不动,纸灰落在他的衣服和发间,他冷眼望着门外,一路过来有一滩散发着海腥味的水渍。
见状,张雨凡和张悦魂都吓飞了,惊恐的望着透明的空气。
“臭道士,还敢管老子的闲事!”
虚无的空气里传来一个男人粗暴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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