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的电台上播报着天气预报,明后两天有台风登陆,可能有大雨。
过了半个小时后,叶初九和张悦回到道观里。
道观里来了个人,是张雨凡,站在门口等叶初九。
“初九,你回来啦,我找你有事。”
张雨凡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不像是两天前一样冷面冷脸。
“哦,你有什么事?”
叶初九有些疑惑,平时他跟张雨凡接触较少,偶尔在小卖部碰头,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知道彼此的姓名。
突然张雨凡来找她,不知所为何事。
“嗯嗯,我这两天遇到了一点麻烦,海叔说你可以解决。”
张雨凡轻轻的点了点头,白皙的脸庞挂满愁容。
“进去说吧。”叶初九道。
张悦从叶初九的身后走出,朝着张雨凡打着招呼,胖脸上堆满了笑容,道:“雨凡,你好啊。”
张雨凡冷冰冰的白了她一眼,没理他,张悦是热脸贴着冷屁股,自作多情。
坐下后,叶初九问道:“什么事情?”
“前两天,我不小心把符咒搞坏了,那男人又来找我了。”
张雨凡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绳,上面悬挂着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有一角被撕烂了,这黄符肯定已经失效。
“男人,应该是男鬼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初九拿起黄符,看了下,应该是一位有法力的道长画的,有些法力,能够克制一些孤魂野鬼。
“半年前的事情,有一天殡仪馆送来一具男人的尸体,是我值班,轮到我整理妆容,我见男尸挺帅的,就就随口说了句,你要是活着就好了,我就嫁给你”
说到这里,张雨凡害臊的脸颊通红,低着头。
“你们处理尸体,不是也有忌讳?不能随便说话。”叶初九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
张雨凡手指哆嗦的从手提包里拿了一根女士烟,放在嘴上,点燃后轻吸了口,用手扶着额头。
“我,我喝多了,我这人一喝多就胡说,谁知道那天之后,我经常梦到他,老是缠着我,还让我跟他做那种事,我哪里肯答应。我爹请了高人,给我请了这道神符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可是这神符毁了,他又来缠着我。我去见那个高人,可他去外地了,好过一段才回来,我听海叔说你很厉害,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可以,不过酬金两万,这种小鬼,我随手斩之。”叶初九笑道。
“你才两万?我爹请了这道神符可是花了五万呢。那老娘不是被骗了吗?”张雨凡像是听错了,满脸错愕,拿起符咒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又狐疑的看着叶初九,说道:“初九,你不会骗我吧。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个鬼,别说两万了,我再加你两万。”
张悦一听,暗自咂舌,道:“我去,这就是四万块。”
“那一共是四万块,我这人一向是拿钱办事,你加我微信,转给我,我现在就帮你搞定。”叶初九笑眯眯的说道。
“现在吗?那好,要是你办不成,哼哼,我会掀掉你这破道观。”
张雨凡轻哼了声,威胁叶初九,不过马上加了微信,转给叶初九四万。
一见叶初九的微信上收到了四万块的转账,张悦这牲口的眼睛都直了。
“现在钱你也收到了,该替我办事吧。”张雨凡不耐烦的说。
“那男鬼的骨骸在哪?”
“殡仪馆里的骨灰室。”张雨凡答道。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殡仪馆。”叶初九笑道。
“初九,晚饭不吃了?”张海志见叶初九要走,忙问道。
“不吃了,我会在外面吃。”叶初九点了点头。
张悦笑道:“那我跟你们一起。”
趁着张海志不注意,张悦跑到了叶初九和张雨凡的前面。
张悦说道:“我给你们开车。”
张雨凡晃了下手上的车钥匙,笑道:“不用,我有车。”
张悦讪讪一笑,指着外面的奥迪,道:“这是全进口的吧,高配的要七十万啊。”
“嗯,是全进口的。”张雨凡点了点头。
张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摸着皮垫,叹道:“雨凡姐,你们家还真有钱。想不到开个小卖部这么赚钱。”
“小卖部能赚什么钱。我们家的老厂房前几年拆掉,开发商赔给我们家套房子,有五套在出租,还有两套家里住,还有一套最大的给我做嫁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雨凡顿了顿,视线停留在叶初九的脸上片刻。
“我的天,以申城唐城区的房价来算,一套百平米的房子要三百万左右,那套房不就是两千多万?那你岂不是富婆?”张悦讶然道。
“这在申城算得了什么,黄浦江那边随便丢块石头都能砸中一个亿万富豪。”张雨凡淡然的一笑。
“那也是,你们本地人不是我们这些外地人所能比的。”
张悦沉闷的叹了口气。
他来自鄂北省某国家级贫困县,穷山恶水,父亲是工地小工,母亲在家务农,家境很普通,摊上一个爷爷也没有本事。
见张悦叹气,张雨凡又说道:“其实我们这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独生女家庭招上门女婿的。”
“我爹不打死我才怪,我也是独生子。哦,初九好像不是独生子吧。”
张悦扭头看着叶初九。
“他是哪里人?”张雨凡问道。
张悦笑道:“他是西江省那边的,很早就跟了他的师父,他从来不跟别人说他过去的事情。”
“西江老表?前几年我去那边旅游,还去过龙虎山和庐山,那里的风景真不错。”张雨凡说。
叶初九抽着烟,缭绕而起的烟雾遮掩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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