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奇怪,虽已然入了初夏,可属于春天该有的雨却在这个季节没有少过。外头雨滴淅淅沥沥滴落在屋檐上,雨水顺着缝隙从高处落下。
屋内燃烧着松香,清冽的味道与空气中的青草气息混在一起,让人觉着身心舒缓了一些。
海宴华在睡梦中醒来,这个味道好像是许久都没有闻到的了。她看着眼前这陌生似又熟悉的场景……
她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自己不是在御书房自尽了吗?怎么没死?现在不是冬天吗?怎么这样闷热?白景衡呢?自己死前最后看见的人是他啊?
忽然是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书柜前开始翻找。
“啊!我的《京都奇谈》手稿!还在还在!真真是太好了!”当年没带进去宫里害自己遗憾了很久,这些年自己有可多故事想补充上去了!
说着便翻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手稿的纸张居然还是非常崭新的,而且上面的墨迹也很新似乎是并没有完成几日。
怎么回事?
这是哪?
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大小姐!老爷回来了!”
猛的转身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陪自己在深宫之中度过十四年无趣岁月的姑娘。
“阿绪?”阿绪竖着两个环髻,略显稚嫩。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还积着食?是不舒服吗?”阿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十分疑惑。
结合这屋内场景,以及站在眼睛呆呆的阿绪,再加上曾在海外传来的志怪书上看到的内容..
她好像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自己确实死了,不过死的是三十岁的海宴华。
而她死后,居然又回到了十五岁.....
喜悦涌入心头,她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果然!!!是夏天!
阿绪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又看怪书做噩梦了?”
“阿绪!爹爹呢?爹爹在哪呀?”海宴华忽略了阿绪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既然回到了十五岁,那爹爹一定好好的!
“小姐,老爷半个时辰前刚去翰林院.....”
“那大哥呢!?!”
“小姐,少爷一起去的。你还送他们一起走的,你忘啦?”
“那祖父呢?祖父总在吧!”
“小姐,你忘了?太老爷前些天同大理寺卿家的老太爷一道去黄山玩儿啦!”阿绪觉得小姐越来越奇怪了,一定是吃多了生病脑子生坏了,看来以后得让她少吃。
“那小麟子呢?”听到阿绪说祖父爹爹兄长都平安无事,她松了一口气。
“舅家表少爷在哪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都没看见他人。可能是又做了什么坏事,被舅家老爷关起来了!”阿绪眼睛转了转,看来得去叫郎中。“小姐,你是不是还身体不舒服啊?怎么净说胡话?”
“我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海宴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屋内的一切,她庆幸着。
“那我去给吩咐厨房晚上热些牛乳,小姐睡前喝了就不会做噩梦了。”说着便跑了出去。
她看着阿绪的背影,一阵无奈。拿起铜镜,十五岁时的自己脸上婴儿肥还未褪去,面色有些苍白。
因为睡梦惊醒,她出了一身的汗。
沐浴后,外头的雨下得更小了一些,像绵密的针,软软的落在屋前的池塘。红色的鲤鱼冒出水面,咬了一口盛开的荷花。这才是江南的美丽模样,宫中只有红砖绿瓦,一点也不好看。
乌黑色长发散落在背后,有这几率缕顽皮的垂落在她洁白的手腕上。她靠在廊前看着池塘里的鱼儿嬉戏。
“小姐,现在申时快过,老爷和少爷应该快要回来了。”阿绪想着既然小姐一睡醒就找老爷少爷,肯定是有事的。
闻言,她立马起来。“阿绪、阿檀,帮我梳妆!”阿檀年纪比海宴华自己年纪都更小一些,前世入宫怕她年纪小没法应付,便让她留在了家中,后来也好在没入宫,听阿旭说找了一户好人家,日子过的平安顺遂。
现在是清乾四十年,一切都还未发生。
选秀是明年十月的事情,距离现在还有一年零五个月。那就有有大把时光做好准备。
既然海茠兰那么喜欢李褚城,那这辈子,她就提前十四年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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