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得不耐烦的云苏拎起地上的王度,走到窗前,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大耳瓜子打了下去,可怜的王度被打醒了过来,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又被打昏了过去,一口牙全飞落在了王伯脚下,唬得王伯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云苏甩了甩被打疼的手掌,对着王伯喊到:“我对你们家少爷的毛不感兴趣,告诉你,你家大爷现在要回去睡觉,你要是再啰哩吧嗦的,信不信你家大爷送你们家少爷去见他八辈爷爷!”说着把死狗一般的王度往走廊上一扔,自顾自地回房去了,这都闹了一个时辰了,还让不让帅哥睡美容觉了!
老道士伸脚踢了踢王度,也嘻嘻哈哈地回房去了,留下楚暮一个人在月光下凌乱,这可咋整啊,人是你弄上来的,是炒是炸是煎是煮,你倒是发句话啊,往这一扔算怎么回事。
楼下的王伯也一脸茫然,谁是谁大爷?谁是谁少爷?八辈爷爷又是哪位爷?怎么感觉自己怎么看都只能当孙子?
这边云苏也没重新点亮刚刚被射灭的蜡烛,踢掉鞋子,拉开被褥就往床上一躺,料想有楚暮看着王度,楼下的人也不敢乱来,有什么事等自己睡饱了再说。
这么想着,困意瞬间就袭来,云苏张开双手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圆圆的,伸手捏了捏,软软的,很有弹性,还没想明白是啥的云苏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差点震成白痴,随即只觉得一股大力落在了脸上,力道惊人,把个云苏扇得从床上直接飞到门口,去势不减直接撞破门板飞出门外,落在王度身旁。
趴在地上的云苏跟刚刚的王伯一样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谁在我耳边大叫?我被人打了?打的还是我的脸?!
楚暮和听到声响再次出来的老道士更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看到云苏白胖胖的脸颊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头印子,再看看残破的房门,不禁骇然,谁这么牛掰一巴掌把这么重个胖子扇出来这么老远,这得多大手劲啊!
回过神来的云苏,一脸气愤地爬起来,冲着自己房间骂到:“何方小贼,竟敢躲在我的床上偷袭我!快快出来受死!”
屋里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好像有人被绊倒了,传来一声低呼,半晌之后,被撞破的房门从里面又被踹了一脚,彻底报废,走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子。
月光下,一身鲜红的水云长裳摇曳在身后,莲藕一般的玉臂提着裙子下摆,十指豆蔻,似那腊月里映寒傲雪的梅花。头上梳着一个庄重的流云髻,原本应该是带满了首饰的,不知为何现在只剩一根碧玉的簪子把稍有些散乱的头发斜插在脑后,还有一些青丝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鹅蛋般精致的脸庞。
两弯似蹙非蹙柳叶眉飞入鬓角,一双似羞非羞桃花眼瞪若银铃,眉间一点朱砂痣,琼鼻秀气挺立,樱桃小口含怒,银牙暗咬,从昏暗的房间里一步步走到明亮的月光下,仿佛从月宫里踱步而来的嫦娥仙子。
云苏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秀靥玉颜纤弄影,还比月神胜三分。刚刚就是她打了我一耳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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