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种种已深深地烙印在江海的心头,曾经那么的相爱,如今有的只是苦涩。一千多个相伴的日夜,两颗彼此慰藉的心。钱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违背自己的内心,抛弃情与爱,甘心面对一张自己认为丑恶的脸。
“呵呵,曾经啊曾经!”那些江海心里最美丽最甜蜜的回忆,此刻更像是一把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剑,轮番地刺向那颗鲜红无比的心,让它流血让它痛不欲生。斩不断,剪不开,像是狗皮膏药黏人,想撕开却发现更痛。
“你再去找个女人,忘了我,忘了我!”雪莲离开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回响。那么冷,又那么绝情........
“我他X忘不掉,三年啊!哈哈....咯....咯”江海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有一地的酒瓶,心痛只能靠酒来麻痹。“没酒了?”江海往嘴里倒酒发现怎么也倒不出来。扔掉酒瓶,酒瓶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啪”如同受伤的心。
“酒,我要酒!”江海跌跌撞撞地四处找酒,发现全部都是些空酒瓶。一不小心还被酒瓶绊倒在地,头倒在刚才碎掉的酒瓶上,刹那间鲜血满头。擦去头上和眼眶附近的血,松开手又红了眼。
“X的,连你也欺负我。”他抬头仰天大骂“贼老天,你是有多么恨我。夺走我的父母让我读书不成,女朋友也跑了,恨我为什么不一雷劈死我算了?”
江海老家在HN省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民风朴素村民友善,只是交通阻塞加上四面环山,经济贫苦。不过江海的父亲江山作为乡里唯一的几个高中毕业生,在村里教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孩读书,家里相对的还算富裕。自给自足,家里荤腥不断,所以江海在很小的时候还算过的不错,直到江海五岁的时候,他永远记得那天是五月十二号。
清早父母把江海交给了爷爷奶奶对他说要听话,父母去乡里赶集。对于五日一次的集,村里人还是比较积极的,可以去买日用,也可以将自己家刚熟的水果、花生、蔬菜等拿去卖换些零钱。主要只有集市才会有新鲜的肉卖,鲜肉对于村子的人来说只能是过年杀猪时才能吃得到,平日里想吃只能走几里地的路去集市买,还得有钱。
直到傍晚还不见父母回来,江海哭着找父母,爷爷奶奶也只能安慰。
“平日最晚下午就该回家了,可今天怎么还没回来?”爷爷嘀咕着。夜里八点传来噩耗,江山夫妇回来时搭的便车在恶谷附近翻车,车掉进谷底。
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奶奶当时就晕了过去,而爷爷也不知所措手不停的抖动,浑浊的双眼流下了泪。夜里村里人都打着手电筒往恶谷赶,希望江山夫妇还活着。直到第二天才找到了江山夫妇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几个叔伯用藤条编成的担架抬着,放在堂屋前。
“江叔江婶来见山兄弟最后一面吧。”几个叔伯请来江海爷爷奶奶。两个老人走到担架前,掀开白布,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就这么离去,老脸纵横哭不成泣。奶奶一把抱住江山。“儿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丢下我和你父亲还有江海啊”哭的伤心欲绝,这种痛叫痛不欲生,这种痛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紧紧地抱住江山不撒手,一头倒在江山怀里。而一旁的爷爷全身抖动说不出话来,双手颤颤巍巍地抱住一动不动的江山。
“江叔江婶节哀吧,山兄弟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你们还有江海要照顾。”领头的伯伯扶起两老人,将他们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来,江海见你爸爸妈妈最后一眼。”
“爸爸妈妈”江海哭着叫着却是没有听到熟悉的回答,两人静静的躺着。“爸爸妈妈我是江海啊,你们不要我了?你们起来啊”江海双手各握住爸妈一只手,入手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双手都是绷直,任凭江海怎么握他们的手就是闭不上,想拉起父母却是无力。
“爸爸妈妈,以后我会好好听你们的话,你们起来好么?这里冷我们回房睡!”父母一动不动,在江海松手的时候,母亲的手更是坠到了地上。江海将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妈妈你摸摸我,你平时都是要摸的吗,今天你还没摸我呢”江海多希望母亲能用她的手在摸下自己的脸,只是那手又掉在了地上。“不”江海大吼一声然后晕倒
........
父母的离去让江海变的沉默,也让原本富裕的家庭带来了阴影。年迈的爷爷奶奶不得不挑起家庭的重担,这一切江海看在眼里,慢慢的变得懂事。田间地里挑柴喂猪割草,家里的一切他都抢着干,失去的父爱母爱,却收获双份的亲情。
父母的赔偿让江海读完了高中,可是老天又在江海十八岁那年夺走了爷爷奶奶的生命,清贫的家庭风雨飘摇。江海放弃了大学的录取,问村里的叔伯借钱安葬了爷爷奶奶,在那个葬了自己四个最亲人的山坡上呆了三天三夜,便收拾行礼南下打工了。
“咔嚓,当.....当.....当....”大厦楼顶的大钟响起,自楼顶向四面八方散去。“十二点了,呵呵我命该绝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孩儿马上就去陪你们,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江海一步步向外走去,走到了边缘处,闭上眼能感觉到凉爽的风习习吹来。
“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我的朋友,虽然很少!”张开双手向前迈了一步,瞬间跌落自二十七楼往下。
然后便是等待,等待落地的瞬间带走自己的性命。
“雪莲,我是真的爱你。”心里喊完最后一句话,一股剧痛涌遍全身,呼吸变得极为困难直到不能呼吸,然后意识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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