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冬璃仙君只是意识里听到了,他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的双眼十分疲惫,睁不开半分。他半昏迷半警醒,心道:你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不要对本仙君毛手毛脚,否则等本仙君伤好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苏阮看着眼前这只脏兮兮的白色“小狗”,有点嫌弃道:“这是谁家的小狗,怎么混进丞相府了。不过现在冰天雪地的,它的主人一定很着急。流月,你去打听一下谁家丢了狗。”
流月噗嗤一笑:“小姐,不用找了,这是一只狐狸。”没想到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狐狸都认不得了。
苏阮细细一看,这雪白的“小狗”耳朵尖尖地竖起,四足被雪白的毛发包裹的圆滚滚的,但眼睛是狭长的桃花眼,近看的确是狐狸,但远看,哈哈,有点像小萨摩耶。这小狐狸糯糯地叫着,原来它的腹部有一道纵深的伤口,伤口已经被冻得结痂了。
“流月,你把我屋里的金疮药拿来给这狐狸治伤。”苏阮轻轻抱起这生命垂危的小狐狸,心里想着,这冰天雪地的,它是怎么溜进来的。
昨夜冬璃与那黑风林的狼妖大战,叫他勿出来吸人精血伤人,没想到那狼妖叫来群妖埋伏他。他往东一路逃到这皇城,见这苏府有神佛庇佑,故在此避难。他经过大战精元受损,只能化作狐狸。他刚刚想在这院子里找个地方避难就晕了过去。
冬璃出生于青丘,是一个修行了一千多年的九尾狐仙。他最近即将从仙飞跃成神,但得经历三个劫难:雷劫,天劫,地劫,情劫。昨日算是经历了地劫,雷劫在冬璃能自己抓兔子的时候就渡过了,尽管那时他还未修炼成一个完整的人形。但那两个劫难要等到何年何月啊。作为青丘古神的后代,可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所有他现在想快快成神。
冬璃昏睡了半天,这时感觉自己的小脸正被人揉来揉去,他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子的怀中。那女子眼睛清亮有神,有种特别的吸引力,可他仔细一看,脸上一条长长的红色胎记像蜈蚣一样盘踞了半张脸。
“鬼啊!”冬璃下意识吓得想从苏阮身上跳下来,但他实在挣扎不起来。而苏阮看着这小狐狸呲牙咧嘴和惊恐的小眼神,苏阮一巴掌呼在冬璃的大脑门上,圆圆的小脸气鼓鼓地说道:“哼,连你也嫌弃我!”
“竟敢打本仙君!”冬璃伸出自己的爪子有点想掐死这个女人,苏阮一把握住冬璃的爪子,取下自己头上的发带绑住两只前爪。在苏阮看来,这只病狐有眼无珠,不过看他龇牙咧嘴,惊恐的眼神,颤颤巍巍举起自己爪子的模样,她不禁觉得十分好笑:“就你这个小东西也敢抓我。哼!看现在绑住你的两只爪子你怎么动弹。”
冬璃敛起自己好看的狐狸眼,想起自己现在还是狐形,眉眼一低,可怜巴巴地瞅着苏阮,低声嘤嘤地叫着:不能让她给我捆在这儿了,否则有什么妖魔追杀我,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苏阮看着狐狸好看的蓝色眼睛,像一片汪洋,纯净美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翩翩君子,邀请自己品赏风花雪月。想到这里,苏阮的脸上飞出两片霞红。真是的,怎么被一只狐狸盯着都不好意思了。
冬璃看着苏阮眼里的变幻迷离,嘴巴抽了抽,这女人在白日思春吗?但他没忘记正事,仍然嘤嘤地叫着:快给我松绑啊,蠢女人!
苏阮揪着冬璃的下巴摇了摇(其实是狐狸嘴巴),想起他刚刚惊恐像见了鬼的眼神,赌气地说道:“你这只丑狐,我救了你,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给挖出来。”冬璃眼睛半眯,露出一丝杀气。苏阮未觉,摇了摇冬璃的脑袋,又扒开他的眼皮,此刻的冬璃正被迫地翻着两个大白眼。
“这丑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半死不活的了?别急,我刚刚叫流月让人去叫兽医了。”冬璃听着苏阮叫自己“丑狐”,又被她如此欺负,实在忍无可忍,一口咬住了苏阮的小手。但他下意识心里又懊悔道:腰折(要死)了,怎么能咬人呢?然后他赶紧把苏阮柔软的小手吐了出来。
苏阮盯着手上浅浅的牙印,半晌仍在愣神中。没想到这狐狸居然敢咬她,苏阮打开抽屉又找出了几个红头绳,将冬璃的嘴巴和两条腿都绑了起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狐狸,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躺着吧。”
冬璃心想,惨了,图一时痛快,现在被反杀了。不过等本君过几天伤好一定想办法报复回去。冬璃气愤地想着,好看的蓝色眼睛黯淡合上。
“哈哈,你这只丑狐狸怎么不叫了,嘚瑟不起来了吧。”苏阮看着冬璃像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烤乳猪,忍不住笑了起来。
流月轻快踏步进入屋子,她刚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家小姐爽朗的笑声,她心中不禁大喜,小姐多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她正欲开口问道,就看见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冬璃:虐狗啊……不对,虐狐啊。
“小姐,他怎么了?”流月心想小姐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
“他惹到我了。他刚刚居然咬我。”苏阮指着正在装死的冬璃。
“哈哈,”流月忍俊不禁,“哦,对了,小姐,表小姐来了。”流月眉眼里有些不喜。
苏阮皱起了眉头:“张秀儿?”
“是秀小姐。”流月眼里有一丝不屑,“小姐不想见,我赶紧把她拦下来。”
“谁说不想见我啊?”张秀儿纤腰摇摆,脸上抹着艳丽的胭脂,头上插着一株富贵红牡丹,娇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阴冷,“表妹我们大半年都没见了,我可想死你了!”
是想我们小姐死吧。流月心里替苏阮犯愁,这个张秀儿前脚还在会客厅和夫人说话,后脚就来到了小姐屋前,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这张秀儿今年十八了,是安武侯的嫡女,身份也够尊贵,长相也算是一枚美人,怎么现在还没嫁出去?无他,只因为人家惦记着当太子妃呢。她明明早就知道太子和小姐情投意合,肯定是昨夜听见太子和小姐赏花灯,今天就猴急猴急地赶来了。
“呀,”张秀儿故作惊叹一声,“姐姐什么时候养了只丑狗啊。”
“是狐狸。”流月真想白张秀儿一眼,这小姐们怎么都一样不认识狐狸吗?
冬璃眯着狭长的眼睛看了张秀儿一眼:又一个不识货的女人,还俗里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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