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不下。

宁软退而求其次，答应了陪着他睡觉，就坐床沿边上。

十分钟后过去，宁软倒是自己困了起来，转头一看小陆眼神比她都清明。

宁软：.....

“小陆，是想听故事？”

路起嘴角扯了下，他并不想。

小陆：“那你能躺下来跟我讲么？”

宁软想到小时候妈妈也都是躺在她身边讲着的，她也就更好的哄睡小孩，也躺了下来。

宁软：“那我你讲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吧。”

路起睡的床是宁软的，自然床上的那股馨香也是宁软的，只不过在宁软躺下来后，这股清香更浓郁了一些。

像香水又不像香水，甜而不腻又很清新的感觉，闻近肺里让人很舒适，当时他昨夜就伴着这香入眠，说不出的安心。

在路起还在想是何种香气时，宁软已经讲起了美人鱼的故事。

“小美人鱼救起了王子，同时也爱上了他。但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必须成为人类，小美人鱼找到了巫婆，用她的声音跟巫婆做了交易。”

“不惜变成哑巴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剑上面那样痛的代价，将尾巴变成了两条腿，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类。”

路起听得意兴阑珊。

“然而，王子却以为救他的是另一个姑娘，和他人相爱了，并且要成婚。”宁软讲到这顿了一下，后面结尾并不好，她看了眼小陆，发现小陆正看着她，等她下文。

宁软继续讲，“最后啊，在他们成婚那天，小美人鱼释怀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错的，人不能鱼相爱，既然王子已经得到了幸福，她就满足了，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一跃跳进了海里，双腿也成了尾巴，回到了自己家园。”

讲完了这个故事，宁软倒是困了，还打了个哈欠。

路起没听过公主跟王子的故事，只觉得替人鱼不值，救了心上人，居然还要看着喜欢的人结婚。

好在她最后放手了。

路起突然听到耳边绵长的呼吸声，轻起身，抬起眸，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孩。

宁软想着先把小陆哄睡后，再去厨房把鸡放锅中蒸了，不料想，眼皮子越来越沉重。

直到她再也没撑住，闭上了眼，在进入梦乡前，耳边隐约听到声音。

“你救了我，我不会忘记的。”

救了谁？

是小陆？

———

宁软睡得很沉，她又梦见了小时候。

她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都不喜欢她，就连街坊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从小气运也差，每次做什么事，都会惹来很多不太平的事情。

宁软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是个不太吉利的孩子，所以大家都那么反感她。

直到那年，妈妈丢下这个家走了，傍晚的夏天，她放学回家，听到了爷爷奶奶跟爸爸在屋内争吵。

“叫你当初娶她！明知道她未婚先孕了，还替别人养孩子！”

“养了个白眼狼出来，这小孩以后多半随她妈！”

“你还年轻，带着个小的，不好找下家。这小孩我们也不要养了，赶紧送福利院去。”

宁承东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没有说任何话。

躲在墙角后的小宁软，一字不落，听完了所有，脚上跟灌了铅一样重，抬不起，又跑不掉。

至此后，她生活的小心翼翼，生怕爷爷奶奶送她去福利院。

一次的元宵，奶奶带她上街。

给她穿了新衣服，还给她梳了好看的头发。

街上灯火阑珊，许多小孩拿着冰糖葫芦牵着大人手，宁软眼巴巴瞧过去。

奶奶蹲下，第一次温柔摸着她头，塞给宁软一些毛钞票，“我家软软想吃么？想吃的话，过去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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