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今天咔嚓咔嚓吃掉了半筐黄瓜,被扣掉了小点心,非常不开心,决定再去厨房一趟,不过在去之前,要先洗完澡,然后等人把浴桶搬出去。
洛书把自己扒光翻进浴桶,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是极强的,不过短短几天,自认为是铁血老爷们的洛书就习惯了在满是花瓣的浴桶里吐泡泡,深沉地思考人生。
后天就是留风宴了,不知道庞贵高富几人准备地如何了,地图已经踩好,侍卫数量也已经摸清。不得不说情况非常不乐观,这里的侍卫巡逻时间基本没有断层,把南风馆围得像铁桶一般,而且有些侍卫身负武功,虽说武功粗浅,但是蚁多咬死象,不得不考虑。
哪怕洛书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但是也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个红楼应有的防卫,肯定有什么是他还没有发现的。但是时间紧迫,他一个人不可能在十天之内把所有的秘密都摸清,就只好暴力解决了。
说起来暴力解决,他就无比想念起自家三徒弟来,若是小三子能带着一队军队来,保准能把南风馆推平了,扒到裤衩都不剩,可是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不说扰民的问题,单说小三子能不能及时赶来就是个问题。
洛书又苦恼地吐了个泡泡,不知道小三子现在到了哪里呢……
在距离承阳城还有一日路程的踏风城里,冉星辰突然打了个喷嚏。
子车痕直起身来,皱眉道:“冉兄身体不适就先进到客栈吧,一炷香之后痕熬一罐汤药为冉兄去去湿气。”
冉星辰连连摆手:“不、不必,我不过是鼻子有些发痒。”
开玩笑,喝完你的药我没病也有了。
“哦?”子车痕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的面色,又强迫他伸出舌头来看看舌苔,确认面前的人身体倍棒之后略带遗憾地点了点头。
“甚好。”
冉星辰别过头抹抹额角的虚汗,默默地忽略了那句“甚好”中掩饰不了的遗憾。
既然确认了冉星辰没事,子车痕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继续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工作寻找附近乞儿的尸体。
前几日子车痕与冉星辰偶然相遇,发现二人具是去承阳城,便结伴而行。冉星辰与子车痕具是内力深厚,需要的困觉时辰要比常人少,因此在随从和马匹歇息之时,两人便会出来找找有没有关于血蛊师的蛛丝马迹。
近几日来尸体隐秘地增多,但是死的都是些流浪在外孤苦无依的人,他们常年在外,平日里的衣食也紧不上,是以很容易得病死去,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异常。
直到子车痕无意间发现,这些乞儿大都不是正常死亡,他们的内里已经被掏空,就像被人养了蛊,这才升起了警惕心。
不知道这件事与血蛊师有没有关联。
子车痕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世人常道他妙手回春,但是他曾与血蛊师交手,彼此知道对方的斤两,若是两厢对决,胜负不过五五之分。若这次真是血蛊师折腾出来的幺蛾子,恐怕需要将师父请出来才行。
但是他回不去。
“子车兄!那里!”
身旁冉星辰的声音一下子把他的念头打断,子车痕抬起头来,果然在桥洞底下看到了三具尸体。
尸体一大二小,具是身损,只是位置不同,大的一人断了双腿,两个小的一人瞎了眼睛,一人没了双手。相同的是,三个人的表情具是痛苦狰狞非常,就像死前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冉星辰向身后跟着的侍卫示意,一盏茶之后一行人便到了坟地。
这里是荒坟,埋葬的都是无家之人。
几个侍卫在一旁掘着土,这厢子车痕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第二套刀具,示意冉星辰回过头去。
冉星辰早年身体孱弱至极,殿里常年飘着药香,闻不得一点腥味,哪怕是伙房杀鸡杀鱼也要刻意避开他,否则冉星辰会吐到晕厥。
然而被洛书调理过的冉星辰,现在不仅可以直面厨房,甚至可以上战场杀敌,自然是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强大的抵抗力,觉得不过是一次尸检,自己还是可以看下去,于是就冲着子车痕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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