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国除了一位谢臻声名赫赫,还有一位同样精彩绝伦的少年郎——从木公子。三年前横空出世,依靠雄厚的财力,收购上京城最大的酒楼沣安酒楼,垄断几乎整个上京城的丝绸和胭脂水粉的生意,建立永安当铺和最大的地下赌场凤祥赌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政商奇才。但此人神出鬼没,大小上门客也从未见过,只知道传闻少年鼻梁硬挺,眉目清皓,气度非凡。虽敛着这世间最俗气的钱财,周身却硬是品出几分超凡脱俗的感觉来。
姜未央今日来这小茶馆,便也是听说前几日掌柜得了一方好茶叶,顶珍贵的金瓜贡茶。这茶便是从木公子也颇为感兴趣,便差手底下大管事丫头红凌姑娘方来瞧上一瞧。姜未央便是来堵红凌的,可谁知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竟生生等出了困意,早知道把自家丫头带出来了,还能有个唠嗑的。正便想着,便听得掌柜一声“哎呦,红凌姑娘,可把您给等来了!”茶馆中的纷纷抬眼朝门口瞧去,来人一身红装,边角绣着些细暗的纹路,外衫是罕见的红色轻纱。虽是夏日,但这一身红装倒不惹人烦闷,颇衬的她肤色白皙。随着渐渐走入,面相便也清晰起来,身量偏弱,眉眼倒是颇为大气,怪不得能成为从木公子的代表,从木公子自来不喜与人相处,是以所有出面的事情都落在了红凌的头上。
“掌柜哪里的话,是红凌今日不守时,方才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也希望红凌莫惹恼了掌柜的,别是将那茶叶藏了去,不让红凌长长见识。”三言两语间,将将掌柜的捧的高兴,又点到为止,火候刚好,且还将将说出了自己的所图,言语中处处都透着些精明狡黠。
“知道红凌姑娘要来,早就备好了茶叶,等你过目呢。毕竟这上京城出手阔绰的也就只有红凌姑娘了。”
“掌柜可万不敢这么说,这话叫我家公子听了去,红凌可怕是要丢半条命的”
“失言失言,红凌姑娘莫要见怪,来里屋请。”红凌应了声,又转头讳莫如深的看了姜未央一眼,随后才跟着掌柜进了内间。
姜未央其实是有些无赖的,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硬生生抬不起这脚,张不开嘴,上去凑上一句话。这要是让哥哥看见,定要笑她,如今竟是知羞了。罢了罢了,等会出来再说。便又是坐着等,就在姜未央快要睡着时,红凌终于出来了。眼看着就要被掌柜的送出酒馆,便顾不上旁的,起身便要疾步向红凌奔去。可偏偏,衣饰颇为繁琐冗长,生生踩到了裙边,摔倒了!饶是平日再厚脸皮,今日这摔出个这般惨相,也叫人笑掉大牙。果不其然,小小的茶馆顷刻间便笑声满溢,连听见动响回身的红凌也忍俊不禁起来。
这茶馆便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姜未央拉起红凌便向外跑去,耳后的笑声变为惊叹离她远去。
“还笑!别笑了,这摔得生疼!”姜未央瞪着红凌满是笑意的脸庞,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这样?”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也太……”
“还说?丢死人了。”乎而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那,你不生气了?”语气可怜巴巴的。
“哪敢生气呀,您可是堂堂三公主,草民万不敢与您置气的”红凌不接茬,这般阴里阳气的回,倒叫人生生生出几分脑意。
“红凌!”
“好啦,好啦,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就作罢了。下次你若还是那样,咱两这情谊便是断了。呐,你的金瓜贡茶。足足上百两就这么一点,可真是奢侈之风弥漫啊”
“嘿嘿嘿,这不是红凌姑娘你有钱嘛”说罢便转身要走,又突然定住,回头对着红凌道:“对了,替我谢谢你家公子,这银钱改日送到红凌姑娘府上。”
闻言,红凌嘴角一抽,不知想到什么随即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抬脚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谢臻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便又回到临安酒楼。
灵素早已得了任务离去,高子弋看着谢臻,自回来后便坐在那里,做的一副沉思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高子弋递上一杯茶,又忍不住出口打断:“怎的出去一趟,竟变得哑巴了?”
谢臻凉凉的瞥他一眼,并未言语,低头看向接过来的茶杯,似想到什么,低喃了一句有意思。“去查一下那黄毛丫头和从木的关系。”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左不过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和一个丑陋臭名的公主罢了。”任谁都不以为然,两个分明走在极端的人定是扯不上半点关系,从木也不会愿意和这样一个女子有牵扯。
“高子弋,有些事,不能别人想要你看到什么你就只看到什么,这皇家江山表面被人伪造的太好了。但底下一些隐隐的正在崛起的势力绝对不容忽视,我们的计划失败绝非意外,那些想要以任何形式阻挡我们的,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你明白吗?”
“臣明白,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征战的目的是一统,再多不可思议的像梦,也不能阻挡。把梦变成现实就只差一份敏锐和凶狠,既然做不了好人,那就彻底的做个恶人。”
“臣誓死效力王爷。”高子弋恭恭敬敬的向着谢臻行了一个君臣礼。
高子弋承认,他是有些松懈了。这些日子里,他安于现状,早已将使命抛在脑后。他忘记了自己处在多么危险的朝堂之上,丝毫懈怠都会沦为阶下囚。谢臻向来冷漠,平日话并不多,许是多年兄弟情谊且又看着自己这些日子越来越离谱才出声提醒。确实,他向来敏锐的能嗅出任何一丝危险的气息。二十岁稳坐王爷的宝座,谈何容易,其中的拼杀隐忍数不尽难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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