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鬼就是没实体的人,哪有那么多乐于助人,以为和人一样八卦无聊,看见我就说秘密,我能给他们好处吗!”乌嫣将洗易容的瓶子自觉收入衣袖内,躺平继续睡觉。
闫诀惊魂未定,没脸多可怕,他看着这空无一物的破车厢,移动身子,勉为其难,伸出手臂给救脸恩人,这死丫头当枕头。对了,她要一直都知道,怎么才和自己说,想想,闫诀看见乌嫣包扎的伤手,难道是因为这?
乌嫣有便宜就占,哪管什么授受不亲,人胳膊当枕头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她赶紧贴着脖子感觉别人的体温,让自己冰冷的脖子逐渐暖和起来,虽然疗效不太大。
死丫头还真自觉,被扯着衣袖,闫诀坐着也不方便,只好黑脸缩着身子与乌嫣并肩躺下,他盯着车顶,鼻息间是少女身上散发的糯香,也不知想到什么,闫诀抿嘴偷笑了一下,立刻恢复如常。
车轱辘持续滚动,不久后,车厢内的两人都陷入自己的睡梦中,安静无声。
车厢外,听力极好的车夫摇头晃头,哼着小调,觉得这次出活不虚此行。
夜黑风大,宛水城打烊收摊的小贩与出门寻欢的恩客背道而驰,心中互骂对方是个大傻叉,赚钱不知好好花。
宛水城几十万人口,面积非常大,东西南北各有各的夜间营生。
北面最有名的拈花坊夜夜笙歌,美人舞池旋,恩客低头望。
二楼天字厢房,大小一致,颗颗饱满的黑珍珠串起的帘子由中间分开,勾在左右两边楠木柱子的莲花造型的银钩上,厢房窗边四方桌子摆满酒水,这位置正好可以瞧见楼下拈花纺的整个大厅。
舍纪毕恭毕敬小步走进天字厢房,低头恭顺的说道,“老板,贵客到了。”
“请进来吧。”窗边靠左,闲染儒雅淡笑,举杯唇瓣染上透明的浆液,凤眼俯视下方大厅里一幕幕的推杯送情。
“每次都来这俗店,你就不能雅致一点!”贵客着装暗色调,质感不凡,奚落中声音是低沉的磁性,笑音浅浅,却掩饰不掉久居高位者的威严。
闲染凤眸上翘,坐而不起,手持酒壶给对面的空杯沾上满杯琼浆,酒香迷人,“我自己开的店不捧场,去给别人家送钱多不合适。”
贵客摇头,“在乎钱你还用这能被外人瞧见并且价钱最贵的厢房?估摸明天这位置翻价十倍都不止!”
“带着一人你就敢出门胆子也越发大了,半路被人砍死可别扯我身上!”闲染直接扯开无意义的话题,决定明天这屋子涨价二十倍。
角落一黑影紧握刀柄不放,靠门双臂插怀的舍纪斜眼扫过,嘲笑黑影一定是新人,他家老板又不会吃人,真要吃人,一把破刀有何用。
“胆子再大比得过你?这年头砍死不一定真死,魂在,不是还能成为你当铺里的一桩买卖!”贵客奚落调侃,坐在闲染对面,才摘下掩面用的黑纱罩面,男人青丝披肩,一张脸容颜异常精致,却露出一双死寂般的银眸,不起一丝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是令人窒息的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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