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外屋,一间内屋,桌椅床浴盆全齐,成色上瞧和新的一样,不见一丝损痕,可惜价格平民,不值得乌嫣顺手牵羊。
来这宛水城运气不错,住宿的钱省下来,现在就等着接单驱鬼赚钱啦。
揉着肚子,乌嫣卸下身上的碎花包袱,从里面摸出已经发硬的馒头,嗅嗅没有异味张嘴就啃,拎起桌上温热的瓷壶倒上茶水,左右开弓一下子解决掉晚膳。
也是累了耷拉着眼皮乌嫣走去里屋,抖落衣裳上面的尘土随手丢在一边,抱着桃木剑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整栋建筑,隔着楼下空旷的大厅,一层对门的两位新住客同时进入梦乡。
一楼大厅的后院里。
管家的居所是一室三厅,舍纪从椅子上起身,他面前凤焦骨长桌上的青铜香炉款式老旧,闫诀盖上盖,香炉孔隙里溢出的袅袅白烟停止不动,浮满一桌子如画的白烟一寸不留的重新钻回香炉内。
举起燃烧的烛台,舍纪倾斜倒下,烛台内漆黑如墨却无气味的鲛油从香炉顶部向下流淌,整个香炉被这种不灭之火彻底包裹,远处看还以为书桌上飘着俩拳头大小的火球呢。放下烛台,任由香炉在凤焦骨桌面上燃烧,舍纪推门而出,向着后院更深处走去。
品着晶莹玉透的葡萄,换了寝衣的正主闲染捏起一颗葡萄抛给进屋的管家。
抬手掌心湿润,舍纪盯着地板上凤焦骨的纹路,思考如何禀报老板不像是来送死的,想来想去,一张清秀的脸摆出就是来送死的忧伤。
“晦气给谁看,满当铺的鬼还缺你一个?赶紧说都看见了什么?”闲染噙笑凤眼慵懒,白皙的指骨捏起玉盘中的葡萄含入口中。
“您,您还是打死我吧。”舍纪呼气,他才不要死,要死也要死别人。
“再不说,你可就真死了!”闲染哪不知道自家管事的无良德行。
“就看见俩人进屋,闫诀就那死样子,进屋脱衣裳睡觉,衣裳正好盖住镜子他也没什么好看,小丫头却有点奇怪?”舍纪不禁摇头,是真纳闷。
“她呀,她哪里不奇怪!”闲染语气听不出讨厌还是嫌弃,倒是嘴角的笑容浓了些许。
“进屋坐都不坐就到处看,每个物件还特意摸摸,因为太便宜那丫头脸上的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咱们家的镜子肯定是看不出端倪的,那丫头不知怎么回事摸都没摸,看见镜子就将镜面的那一边翻过去贴墙摆,老板您说这丫头出门驱鬼穿着改良过的男袍算是合乎情理,可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爱照镜子不爱美我是真没见过,就那村子里没条件的村妞还去河边照倒影瞧。”
“我长得如何?”闲染也不知怎么手里多着一柄华丽的金莲花镜,话题突变。
这都哪跟哪?舍纪今天就是脑子不够用,“老板,您的样貌加气质还好是个人能力强,要不然我都不敢让你独自上街,女人们太疯狂。”舍纪脑子里飘出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那疯丫头却对我没任何反应。”闲染语调闷闷,放下镜子,唇角笑意收紧,潋滟瞳光漫不经心瞅着自家舍纪。
脑子里断的筋终于连接,冲击震得舍纪白皙的秀脸立刻煞白,他摇头就是不信:“她才多大,顶多是个稀奇的阴阳眼,就那乡下气质您觉得都是伪装出来的?不可能!您没瞧见刚才那村姑看见咱们的凤琼楼都激动哭了!”一旦打破自以为是的认知,舍纪都要怀疑人生,他以前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很有眼力见呀!
哭了?闲染轻笑出声,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哭泣的表情应该很精彩吧,“除了阴阳眼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其他长处,只是觉得对我这张脸没有反应的人都算另类。”
“或许是她住的太乡下,根本没有好看难看的审美。”闲染这才松了一口气,闹半天老板还是记仇,毕竟说一个男人肾亏那等于是说不举,大大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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