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又一次在无声无息中降临,昏暗的夜光静悄悄地扑洒在每一个角落。
白藏倚靠在角落,半梦半醒。
忽的她猛打了个寒战,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白藏紧紧皱着眉头,缓缓直起身子,其实她是有轻微的夜盲症的,在这种带着点光亮,没有完全暗下去的夜晚,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的。
空气中到处都散发着浓烈的霉味和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臭味,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让人感觉十分的一言难尽。
白藏皱着眉,一手扶着墙壁,一手微微向前的伸直,就这样顺着墙壁,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摸了个遍。
床依旧是那些床,各种家具摆放的位置也都一样,只不过那些床上不要说是人,连一张床单、被子都没有。
而且到处都散发着霉味,有的地方摸着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触感。
这里像是已经荒废了许久,可是明明在她睡着之前,这个地方新的就像是刚刚才建好的那一样。
所以在她睡着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之前所经历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现在处于半瞎状态的白藏,显然并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些问题,她正努力让自己不被地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物品给绊倒。
其实白藏的夜盲症很奇怪,只有在这种朦朦胧胧带着点光亮的那种黑暗,她才会看不清东西。在那种全黑的地方,她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些。
狱里的医生也给她看过,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判定是她的心理问题,说是在她失去了那段记忆中可能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导致了白藏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具体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而当事人也失去了记忆。
这是白藏第二次真真切切地感受自己的夜盲症,虽然之前也有过将眼睛蒙上,以此来模仿夜盲的感觉进行练习,可说到底也是模仿与真实情况还是会有些不同的。
白藏此刻正站在窗前,一手扶着窗边的墙壁,一手左右晃动,想要分清自己此刻是在房间的什么位置。
娇小纤瘦的人儿此刻多少显得有些无助,白嫩的手掌在空中晃来晃去。漂亮的杏眼里,黑漆漆的瞳孔像是被蒙了一层薄薄的纱,看着有些空洞。
扶着墙壁的手,微微向前探了探,摸到一片冰冷,小手顺着向上又摸了摸。
这是窗户上围着的栏杆。
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一面窗户,那么她现在是应该是在整个房间朝北面的那个墙壁的正中间的位置。
其实根据刚才的一阵摸索,也大概能判断出来,只不过因为看不清,白藏多少有些不安。
外面正在刮着大风,风吹的窗外的大树上垂下的树枝一下一下的乱到窗户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十分的刺耳!
这种声音也十分影响白藏对环境的判断,白藏现在多少是有些慌乱的,可能是因为看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各种怪异事件。
缓缓叹了口气,白藏抓着铁栏杆的手微微用力,在黑暗中茫然的眨了眨眼,宽大的衣角被从窗户缝隙里露进来的风刮的左摇右摆。
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白藏才缓缓松开抓着栏杆的手,谨慎地伸出脚向前走了几步。
过程很顺利,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
白藏凭着之前摸索的记忆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门前,都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黑暗中白藏缓缓伸手,搭在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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