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什么?南鸢神情恍惚。
君云祈似是看出了南鸢眼中的疑惑,大发慈悲地开口:“主子用膳之前,奴才需得先行替主子试菜,这你不会都不知晓罢?”
南鸢觉得君云祈必定是在骗自己,因为便是前世的静安王,她也没见他金贵得用膳前要人试菜啊!
因为实在怀疑,南鸢便趁君云祈不注意,眼睛偷偷瞟向从一开始便侍立在旁的砚喜,以眼神向他询问是否君云祈每次用膳前都要人试菜。
别的主子可能不用,但自己主子每次用膳前确实是需要人试菜的,此事之前一直都是他来做的。因为主子体内带有一种奇毒,若一不小心再服了另一种毒去,性命可就难保了。
见砚喜对自己点了点头,南鸢暗叹一声,打算凭着一口气,开始费心费力地伺候君云祈这难缠的主。
南鸢和砚喜之间你来我往的君云祈怎会没发现。见南鸢确定之后一脸认命,便开口催促她:“你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世子爷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吃上这午膳,菜都要凉了。”
南鸢瞧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心下嘀嘀咕咕:知道菜会凉方才就不要搞这么多幺蛾子,直接试菜,试完直接吃就不会凉了,还省事儿。
因为之前委实没有试过菜,南鸢便连试菜的先后顺序是什么都不知晓。君云祈见她如此,便让砚喜在一旁指挥她动作。
期间南鸢有无数次想向君云祈开口,让他直接派砚喜来做这试菜的事多好,如此大家都省时省力省心。但每次一要开口,君云祈意味不明的眼神就会从旁边飘过来,然后她就会被他看得嘴巴闭紧,噤若寒蝉。
所幸试完菜之后的一切都还算顺利。君云祈虽然没有对她进行褒奖,但对她做的菜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南鸢觉得此番结果是可以被拿来邀功换解药的,便在君云祈放下筷子后委婉地开口了:“世子爷觉得奴婢此次的差事办得如何?”
君云祈吃饱喝足后心情还算不错,便道:“尚可。”
“世子爷满意,即是奴婢所幸。”
南鸢巧笑着说完,下一秒却语带抽泣。砚喜转头一看,只见她竟是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块帕子,凄凄艾艾地在眼角边拭起泪来。
“世子爷愿吃奴婢做的菜,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却只恨这天大的福气奴婢许是享用不久了。”南鸢语气抽抽噎噎,神色凄惶。
君云祈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小女子假情假意地做戏,看了一会儿,见人快招架不住要破功了,才饶有兴趣地开口问她:“哦?何以如此说?”
南鸢方才差点就要被他看得摔帕子了,这下见面前人终是开始按照她的步调走,便捡起垮下的面色,换上一副担忧不已的神情,凄凄艾艾地瞧着他,开口叮嘱。
“世子爷有所不知,奴婢连日来总感觉身子忽冷忽热,时常还会有阵痛袭来,恐是毒发的前兆。世子爷的身子不好,等过几日奴婢不在了,许是无人再给世子爷做合您胃口的菜肴了。奴婢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世子爷今后能够好好用饭,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君云祈还以为这小女子大费周章地是想要干什么,原来就是想要从他手里讨那一月一解的解药。演得如此逼真倒也真的是难为她了,还“忽冷忽热”、“阵痛袭来”,天知道那日他根本就没在茶水里下毒,说什么“无色无味的剧毒”都是骗她的。
未免自己笑出声来,君云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想着他便陪她演完这场戏好了,也不枉费她费心费力地表演这出戏给他看。
于是君云祈语气轻柔地开口安抚:“你莫担心,让我先来为你把把脉。”
话落,还未等南鸢反应过来,君云祈便一把拉下了她正于眼角矫揉造作地抹泪的手。像第一次为她诊断风寒时一样,两指一横,强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脱。
南鸢看着君云祈为她诊脉,心怦怦直跳,怕他诊出来她身体根本没什么问题,知晓她方才是在骗他,如此解药便更难得手。
“嗯,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君云祈沉吟。
南鸢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竟是误打误撞,便开始更加卖力地表演:“世子爷无须多言,奴婢自知命不久矣,只盼在这剩下的日子里能够服侍好世子爷足以。”
南鸢看透红尘的模样实在生动鲜活,君云祈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戏谑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方才你不过有些心悸,现在好了,许是初春多寒,有些着凉罢了。况且距离你毒发的日子还远着呢,只要你在毒发前伺候好我,我便不会让你因毒发身亡的。”
南鸢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又耳听着君云祈一口一个“毒发”,眼前一时发黑,竟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编造出来的身子忽冷忽热的症状。立时觉得她再这么与他待下去,不定真的要毒发,便赶忙向他福了一礼,躬身请示自己能不能先去歇息一会儿再到他跟前来当差。
君云祈见她被他吓着,慌慌张张逃窜的模样,心里乐不可支,觉得这小女子今日带给他的乐子已然足以,便没再对她多加刁难,点了点头,放她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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