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突然痴傻了吗?”
君云祈盯着面前走到他跟前便没有下一步行动的人,幽幽地开口。
南鸢被他这话哽了一下,而后习惯性地飞快认错:“世子爷请恕罪!只是……只是奴婢不知世子爷是想先穿衣还是先净口?”
君云祈却没回答,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南鸢。
南鸢顶着那一言难尽的目光等了一会儿,知晓这祖宗是不打算开他的金口了,便只能硬着头皮提议道:“不若……奴婢先服侍您净口?”
未听见面前人有何声响,南鸢知晓这祖宗是同意了,心累地暗叹了口气,觉着这一番下来自己的阳寿必定减了一载去。
说几个字会累死你还是怎么的!
南鸢暗自恨声,拿起净口的柳条,沾了些盐末,递到君云祈面前。
却见那破事儿忒多的祖宗缓缓地张开了口。
君云祈这是被鬼附身了么?!
南鸢瞧着面前着实骇人的一幕,当场傻了眼。
“你的手是断了么?”君云祈不满地盯着再一次顿住的人。
这问题我才要问你呢!
终是无法,南鸢一头黑线地将柳条送进了君云祈张开的口中。
“这柳条怎的这么硬?”君云祈皱紧了眉头,一把攥住南鸢的手腕,强硬地将那根柳条从自己口中撤了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找了根硬的来给我。”
南鸢这下终于知晓为何砚喜给她的每样物什都至少有三个了。
为着不让君云祈借题发挥,南鸢赶忙拿起另一根柳条,讨好道:“世子爷您消消气,不若您试试这根?”
君云祈瞥了那柳条几眼,终是再一次张开了口。
南鸢小心翼翼地将柳条伸进他的口中,且充分吸取了上一回的经验,随时准备着将它撤出来。
所幸这一回那柳条的口感许是勉强尚可,君云祈虽是再一次皱了皱眉头,但终归是没有将它吐出来。
南鸢本以为他对她的折磨到此就结束了,却没想到这不过仅仅是个开始。
“这漱口茶怎的如此涩口?你是不是故意找了陈茶来给我泡的。”
“这洗脸水怎的这样凉?我道你耽搁了这么许久是为何,便是去晾这水去了罢。”
“这布巾如此粗糙你还拿来给我用!”
君云祈完全无理取闹,冷嘲热讽一茬接着一茬。
南鸢伺候得焦头烂额,只能一直说着“世子爷请恕罪,世子爷消消气”,心里觉得砚喜对自己的嘱咐一点儿没用,你便是再怎么仔细地伺候着,也经不起这样鸡蛋里面挑骨头啊!
等到场面慌乱的洗漱终于结束,南鸢拿过了放在一旁的衣裳要给君云祈穿上,心道这是你自己的衣裳,总不会还嫌它粗糙,嫌它丑罢。
所幸伺候穿衣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当南鸢刚将衣带由君云祈腰后穿过,就听他窒了一息,道:“你不是砚喜?”
听此,南鸢也有一瞬间的愣住,但很快醒过神来回话:“回世子爷,一直是奴婢在伺候着。”
好家伙,所以这位祖宗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醒过神来么?
她本来还以为只因是她来伺候所以他才这么多事的,现下看来就算今日来伺候的人是砚喜,应也会像她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罢。
心里得到了一点安慰的南鸢正打算继续伺候完君云祈穿衣,只是刚将衣带牵起,就听由头顶传来一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把砚喜叫来。”
南鸢不知自己又哪里做得不好惹着他了,但换砚喜来伺候也正好让她歇歇,便将尚未系好的衣带放到一旁,恭敬地福了一礼,“是,奴婢先行告退。”
君云祈却是看也不看她,只面色冷漠地摆了摆手。
砚喜打一进内室,就见着自家主子衣衫散乱地呆站在床前,心下有些疑惑,但识趣地没有多问,只趋步上前道:“世子爷,奴才来伺候您穿衣了。”
“为何今日是她来伺候?”
砚喜瞧见衣带被放在一旁,刚要拿起来便听见主子这样问话。
砚喜奇怪,心道这不是您昨日亲自吩咐的吗?想不通,便如实说了。
听此,君云祈按了按额穴,觉得有些头痛。
因半旬前毒发的缘故,他虽修养了几日,但身子还有些不适,精气神也还没恢复过来,做事想一出是一出的,所以他昨日吩咐南鸢早时要来伺候他洗漱只是随口一说,今晨便忘了。
今日一开始他也一直没缓过神来,一直到方才她近身服侍他穿衣,他骤然闻到一股女子身上的馨香,甚至还感觉到一双柔嫩的手在他的腰上似有若无地触碰,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君云祈神情疲惫,不愿再去想那香味、感觉,捏了捏抽痛的眉心,道:“罢了,你过来伺候我穿衣罢。”
砚喜知晓不该多问主子之事,便只恭顺地应了,拿起衣带继续服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