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天生就是当皇后的命而他是臣。
皇后与臣,本就有违天理。
“午时三刻到。”
“斩立决!”
夏若晟起身,手执着令牌往地上一丢,哐当一声,声音不大但周围人能清楚听到。
话音一落,刀影遮住阳光。
咔擦。
一声下去,周围人寂静无声。
凤欢殿内,哐当一声。
皇后魂不守舍,刚拿起的茶杯也落在地上。
这几日皇后情绪不对人也不对整个人憔悴不少。
茶杯摔裂水蔓延出来,玻璃碎片溅在地上各处。
“娘娘,您没事吧。”
宫女连忙扶着皇后担心问。
“本宫心有点闷有点冷,严大人他…他什么时候行刑。”
皇后捂着发闷的胸口,想到严立的事她担心得很,昨儿更是连睡都睡不好。
“严大人?听说是今日,午时三刻已过,人怕是已经…”
宫女没接下去,不明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今日行邢,午时已过人肯定没了。
“什么,今日。”
皇后差点坐地上,双腿无力。
她没想到是今日,若知,她肯定会去送严立一程。
“你出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宫女扶着皇后坐在椅上,纤细的手揉着额头,有几分疲倦。
严立没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对楚言不利唯独严
立不会,严立没了对楚言来说是个大损失。
“本以为会是本宫先走没想你比本宫先了一步,哈哈哈,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皇后哈哈大笑,眼泪不争气从眼里流下,滚烫地让她想起以前的事。
她有多久没哭过,自己也忘了。
从她成皇后开始就没再哭过,本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但没想到还会为别人而哭。
严立大概是她内心深处最后的温柔,如今他不在了。
“现在真就剩本宫一人了。”
皇后喃喃自语。
刑场上,除了严立一家外还有其他几个相关的朝廷官员也一并斩立决。
一本小小的账本,牵扯到的人不少,其中贪的人更不少,一层一层打着掩护。
流放的流放,革除官职的革除官职,还有一些过分的就像现在这样斩立决。
这一次算是大清扫,这么一折腾,朝廷内肯定要纳入许多新官,其他地方的位置也需要官员去补,等同于朝廷要大换血。
新官入朝,老官的威望肯定会比以前高。
夏若晟已打定好主意也看到一些人准备拉拢他们。
他要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
严立没了,左丞相的位置又空缺,也不知下一个会让谁顶替上。
不知是谁那么倒霉。
“把这里处理干净。”
夏若晟看着满是鲜血的刑场,负手起身,吩咐着。
“是。”
手下的人轻应,底下的人群也散开。
太子府内,严若琳没去看望严立反而坐在椅上抚着肚子晒着太阳。
“已经去了?”
听得脚步声严若琳一下就能猜出是翠玉的,声音平淡不起波澜,仿佛问的人不是她一样。
“启禀太子妃,都都没了,老爷跟夫人她们都…没了。”
翠玉眉头紧蹙有几分难过道。
严家在那严若琳好歹也算有个娘家撑腰,现在娘家没了她家主子还能这么从容,怕是把赌注都赌在自己肚子上,若生了个男丁,以后衣食无忧。
“恩,好好葬了他们别让他们在外当孤魂野鬼,就跟老夫人葬一起,我爹生前对老夫人好,死后也让严家一家子团聚。”
严若琳轻缓道,丝毫不因严立他们去了而难过。
“是。”
严若琳起身往屋内去,翠玉看着严若琳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家主子不喜严家人甚至连对她爹客客气气地也都是逢场作戏做给别人看的,但没想到他们死,她家主子都不伤心难过,太薄情太冷漠了。
她跟在她家主子身边多年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她是严家的下人,听到这消息都有点伤心难过,好好的一个严家在朝廷在京城也算名声大噪,只要一提严家必定会说到京城四美的严若琳,但严若琳却没半点难过,要说有难过的时候,那大概就是在楚言面前装一装。
王爷府内,秋冬口沫横飞说着今日在行刑场内看到的事儿。
她跟严家没仇但看太子妃跟太子好像对她家王妃有挺大意见的,见严家这样她有点惋惜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也是自私的,只要自己在意的人不出什么事就行,至于其他人如何跟她无关,只当听个乐子高兴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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