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楼:“为了母亲的微笑!”
对于雄心勃勃的人来说,这些口号是战斗的号角,但对于已经绝望的人来说,只不过是用来消遣的对联。
胡周班里有个外号“丧诗”的同学,给每一条都对了下联。
联:不拼不博,高三白活。
下联:搏而不起,顶个鸟用。
联:苦读百日,换一世辉煌。
下联:不求百日,求一月一日。
联:为了母亲的微笑。
下联:心疼父亲的巴掌。
对于最后一条,胡周另有高见,觉得可以写成:“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我们的男足。”
胡周的母亲并非总是不苟言笑,如和老姐妹们聊天的时候笑得很爽朗,但在家里不怎么笑,至少从不会因为儿子的努力而笑。胡周觉得自己家里有三少:自己睡得少,父亲赚得少,还有是母亲笑得少
不管怎么说,挂在楼外的横幅绉绉的,还算规矩,班里板报的口号直白多了“吃得苦苦,方为人人”。
对此,班早熟的体育生方鲁直嗤之以鼻:“我是男的,大老爷们,一出生注定是在面的人。”
但“丧诗”立刻提醒他:“这里的应该是动词。没人可,你再撸又如何直?”
于是“丧诗”被恼羞成怒的方鲁直以两倍于己的体重熨烫了一遍,感觉是弯了。
一午的课得七荤素,课间休息无限趋向于零,等有空跟同学聊聊补习班的时候,已是午饭之后。
一个班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学霸假装讨论题目秀着优越,学渣假装潇洒自暴自弃。
还有一些小团体,既有学霸,也有学渣,将他们联结在一起是从综复杂的家庭背景关系。胡周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要打听什么补习课最好,从他们这儿应该能问出些有价值的消息。
但是,从消费水平到兴趣爱好,从气质形象到差异颇大的三观,隔阂无处不在,又岂能轻易说话?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在补习,哪里的补习课最好?”
“是的,我在补习,现在我这家不错。”
对话不可能这样进行。最大的可能是遭到对方委婉的拒绝,而对方心里通常会这样想:我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合作价值吗?如果没有,那么我们是竞争关系了。
所以胡周决定先找和自己较熟的朋友们聊聊。虽说他们都自称没有补习,但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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