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二人,折继长折继宣如同老鼠遇猫般戾气尽失,连忙快步而至恭敬行礼,对着戎装女将抱拳一拱,齐声唤道:“大都督。”
霎那间,崔文卿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目,这个女将就是折昭?被誉为“恶罗刹”,且丑陋无比的折昭?
说好的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呢?说好的腰粗如桶,力大无穷呢?这哪是什么军中铁血女汉子!分明就为倾国倾城的美娇娥!
传言当真不可信啊!
绝色女将视线环顾周边凌厉一扫,寒声言道:“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规矩!把振武军大都督府当作什么了?街头市井供你们卖艺比拼么!”
折继长暗自忍怒,吭哧言道:“大都督,并非末将懵懂不知轻重,是崔秀才出言侮辱折家,末将气不过之下,才与他打赌的。”
闻言,绝色女将也不看他,视线直接落在了崔文卿身上,冷冷问道:“夫君,他说的可是实情?”
一声“夫君”唤得是冰冷如刀,毫无情意,也让崔文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将军真的就是他新婚妻子折昭。
面对着折昭凛然气度,崔文卿不慌不忙的言道:“启禀大都督,刚才在下只是说,在战场上智谋的作用要远远高过武勇,继长公子就觉得在下侮辱了折家,非要与我争个对错,故而我们才立誓作赌。”
折昭明白过来,秀眉一蹙冷着脸言道:“我们折家世代从军,倚仗的就是一个武字,难道夫君觉得自己读了几年书,就藐视天下武人乎?”
“非也。”崔文卿摇了摇手,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并非在下否定武勇,而是更为推崇智谋,缺乏智谋为支撑的武勇,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闻言,站在折昭旁边的那中年男子脸膛猛然一沉,怒斥道:“大胆崔文卿,竟敢说我们折家是匹夫之勇?”
崔文卿双目微微一眯,淡淡问道:“不知这位是?”
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一脸倨傲的言道:“本将乃振武军长史折惟本,阁下记牢了!”
崔文卿暗忖:折惟本?他不就是折昭的二叔,折继长、折继宣那两个夯货的父亲么?
折惟本也不理睬崔文卿,对着折昭正容抱拳道:“大都督,继长继宣向来都不会主动挑事,必定是崔秀才出言讥讽,才会如此,此人无视家规藐视折家,非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不可,让他知道折家家法的厉害!”
折昭美目微微一闪,冷着脸点头道:“二叔说的不错,的确应该好好教训,不过夫君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只怕经不起一顿板子,待会本帅回去自会处理。”
“大都督此言差矣!”折惟本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我们折氏治家如治军,讲究的是赏罚分明,岂能因大病初愈就绕过责罚?大都督这样偏袒自己的夫君,如何在家中服众?又如何在军中服众?”最后几句话,竟是说得宇扬顿挫,满含责问。
折昭俏脸生寒,一双粉拳在不经意间攥紧了,沉声言道:“二叔是在教本帅如何做事?”
“末将不敢。”折惟本抬手一拱,“只是请大都督一定秉公处理。”
折继长折继宣见状,也是对着折昭拱手齐声道:“请大都督秉公处理。”
折昭又是为难,又感恼怒,特别看到所有下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等待答复时,更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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