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起并不是个蠢人,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在六部里混的风生水起,被举荐为新的尚书人选。
在段氏的提醒下,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之前觉得横在心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症结所在的困惑,以及段氏说的,让他先跟朱时泽一起,去见一见三皇子朱翎钧的因由。
“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门。”
“我去见时泽,跟他同去三皇子府,你跟渊茹坐坐,问问她的想法打算。”
李岚起跟李渊茹这“一母所出的妹妹”,走动并不频繁。
确切的说,若不是因为他现在跟朱时泽,同时效忠于三皇子朱翎钧,她又是朱时泽的嫡妻,李岚起甚至一年里,能不能跟她通一回书信,见一次面,都未可知。
从很早之前,段氏就曾跟他说,他们的父亲,德平伯李铭,对李渊茹有着因由不详的,与对旁人不同的态度,让他多与其走动,他也曾尝试。
奈何,未及他当真取得“成果”,就遭到了德平伯李铭的明确呵止,不得不作罢。
但现在,情景已经不同了。
就在几天前,他把李江雪“捡”回自己羽翼之下后的第二天,德平伯李铭特意使人摆了小宴,只邀了他同享,并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拍着他的手,跟他“交待”,让他多跟李渊茹这妹妹走动,让段氏,多备些珍稀书籍的抄本,给她送去。
“你前几日让我准备的书籍抄本,我只来得及抄好三册,就这么拿出手去,会不会让妹妹觉得,咱们太小家子气?”
听李岚起说,让自己收拾一下,陪他一起出门去,段氏不禁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几日,她孕吐的厉害,又忙着“教化”被李岚起“捡”回来的李江雪,没来得及抄书,这会儿,听他说要用了,才恍然发觉,距离他交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少些也好。”
“你娘家的藏书,又不是地生土长。”
“将来,走动的频繁了,哪里去寻那数不尽的兵书抄给她。”
见段氏面露羞赧,李岚起不禁扬唇一笑,伸出右手,使食指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倾身上前,往她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浅吻。
他家娘子,总是这么好看。
比那些旁人硬塞给他的,那一群女人绑在一起,都好看万倍。
“你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子,得好好养着,劳累的事儿,能交给下人办的,就别事必躬亲了。”
“准王妃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旁的大夫,咱们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如果没有柳轻心妙手,段氏定会继续受那些得人好处,没有医德的大夫祸害,月月遭那生不如死的罪,余生都无法诞育子嗣,甚至,被家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刁难欺负,说不好,还会因此丢掉性命。
就此事而言,李岚起是对柳轻心这准王妃存了感激的。
但感激是一回事,效死,却是另一回事。
他不可能因为这份感激,就赌上自己的命,赌上自己妻儿的将来。
不是他无情,而是,相较于良心,他更急切需求,珍爱之人,安好宁静,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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