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有点愣住了,你不是刚刚才给我起了名?
罢了罢了,不起便不起了吧。
那,便来教你法术吧。
好歹我也跟着大悲宫学了那么两手。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了。”我学着话本子里的那般说法。
“不要。”可烛月却拒绝得干脆彻底,又不留情面。
我有点懵。
“为何?”
“因为我不缺师父。”
“可我缺个弟子?”
“那也不该是我。”
完了,我这到底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不知道现在扔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可他却不走了,反而是躺下身,又裹了裹那张原本属于我的被子:“你走吧,我想睡会儿。”
我:“……”那好吧,我可真怂。
他真就这么住了下来。
住我的小草屋,睡我的小木床,盖我的小棉被。
什么?你问我住哪儿?
我睡在了门口的茅草堆里。
是的,我会法术,我是神仙,我不怕冷。
阿——嚏!
嗯,不怕。
可我忘了,即便神仙不见得怕冷,可也是会得风寒的。
直到第二天,鼻涕流了下来,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面朝着我,可早晨的太阳晃眼得很,我也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
无所谓了。
“今日,咳咳,我教你打坐调息。”不开口倒还好,可这一开口,我只觉得喉咙痒得难受。
他倒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好。”
我心内一喜。
“打坐之法,脊直,肩张,头中正,双眼微闭……”我自是滔滔不绝的念着,他一语未发,只是看了我几眼。
我又咳得有点难受,便交代了他几句,转身离开了。
打坐嘛……最无聊了。
等我走了没两步,正巧碰见了准备下山采买的老高。
为什么叫他老高?因为我忘了他的本名,只记得他的姓氏。
那便这么叫了吧。
“老高!”我急急出声,又往前蹦跶了几步,生怕他没看着我。
老高似有些不乐意的回头:“又咋了?姑娘?”
我赶紧朝他跑了几步:“你带我一起下山吧?”
“不行。”
“为何?”
“唉……”老高放下了背上的竹筐,有些无可奈何道,“姑奶奶,你能别老想着下山了好吗?”
听他把我叫得这么老,我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
“你还记得第一次带你下山,你迷了路?我们村儿全体老少找了你两天,才在一处乱石堆里发现你睡得正香?”
“你可还记得第二次带你下山?你走了没两步,脚崴了,我还得把你背回去?”
“你可还记得第三次带你下山?你非要抓只兔子,我说我去,你还不让。偏偏要自己去。好咯,你还记得你被兔子咬得痛哭流涕吗?还得我给你扶回去。”
“好家伙,虽然听说过‘兔子急了也咬人’,可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会被兔子咬了的。”
“就冲这情况,你还当真是头一人。”
他还冲我竖了竖拇指。
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其实这些,我是记得的,只是偶尔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说,山下可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呢,我怎么舍得不去?
“老高……我,我这次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微赧的挠了挠脑袋,期待着他的回答。
可他还是说:“不行。”
然后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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