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松”三个字就像一盆冰凉的水,一下子浇在每个人的头上。
那种酸爽和惊讶,只怕会在未来的几个月反复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整个教室都沉默了,静得出奇,静得即便是一根针掉落到地上也能够清晰地传入耳膜之中。
胡晓松扯过试卷,脸上的每个青春痘仿佛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辉。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神,就是一切。
小爷我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黄老头心里其实早有预感,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
一个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的臭小子,怎么能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考入全班前五名呢?
是的,刚才他发考卷的时候就说过了,九十分以上的有五人,最后一人就是那胡晓……松。
但想到赌约,如果自己输了的话,便对他磕头道歉。
不行!坚决不行!这是莫大的屈辱啊!
我堂堂一位举子,教书育人二十余年,怎能向一个十多岁的黄口小儿下跪认错?!
黄老头脸色已经气得白中带青,眼神恶毒地瞟着身边的胡小松。
老夫一定要想个力挽狂澜的法子!
“胡小松能考九十分?会不会是作弊?”
忽然,一个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冒了出来。
胡小松开心傻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脸上,冷眼看去,却是坐在第三排最右边的少年。
这位少年姓黄,名征,是黄老头的远方亲戚。
其余学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黄征接着说道:“一个每次考试都是最后一名的人,忽然考到了全班第五,你们说这符合逻辑么?”
黄老头一听,心头一喜,朝黄征使了个赞赏的颜色。
“胡小松,快快老实交代,你是如何作弊的?”
黄老头这话一出,仿佛已经让胡小松坐实了作弊的罪名。
在座即便有几个脑子转的快的人看懂了黄老头和黄征唱的双簧,但也没人敢出声。
这一次也没有人附和嘲讽胡小松,全都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胡小松压制住心里的滔天怒火和莫大委屈,尽量平静地问道:“说我作弊,有何凭证?学生尊您为先生,总不能空口无凭冤枉人吧?”
黄老头嘴角微微抽搐,哼了一声道:“就凭你平时的不学无术还不够吗!”
胡小松把手中的试卷放下,向前走了两步朝在座的学生说道:“考题是先生出的,从出完考题到开始答卷到最后交卷,我都没离开过教室,请问我怎么作弊,找谁作弊?”
一半以上的学生低下头,因为他们明白,如果真要作弊,除非黄老头在上午就把考题泄露给胡小松,但是这可能么?
“那又怎样?”黄征冷笑一声,“说了这么多,并不能正面洗脱你的嫌疑。”
胡小松双手抱胸,笑了笑:“这样吧,既然试卷是我答的,我便重新背诵一遍。”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胡小松身后不远处放在地上的考卷。
先不说作弊的问题,即便真是自己的答卷,在场的人也没两个敢保证能再背诵一遍那少则两三千,多则四五千的政论内容!
如果真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那还用得着作弊么?
就凭这记忆力,也能吊打在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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