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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泱把烟头深深的触在烟灰缸中,不经意的说:“这是我所恐惧的东西,我不知道这种恶性循环会不会深中在我身上,我不确定,我不想要把这种东西带给你。”

以前想象爱情,觉得要把所有苦与涩都讲给他听,但是当这个人真正站在她面前,怎么会想要把这些能量带给他,明明想要给的都是明亮的,这或许是爱一个人的本能,害怕对方会被这些阴影波及到心绪,害怕他疲累。

“哪年自杀的?”

“二十岁”。

……

她十九岁时认识了斯克,那个时候大学选修她选的是心理学旁听,斯克任职大学心理学讲师,第一节课就在在黑板上写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写中文像在临摹,一笔一划方方正正,一句话听说写了十分钟。

他讲课方式很特别,用词很跳脱,学生们都很喜欢听他的课,成为选修课最热门第一。

斯克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坐在最末尾的路泱,每节课都点她。

再后来两人成为了朋友,斯克厌倦了教学生活,辞了职,选择开间诊所。

开业那天,斯克说:“很好我亲爱的朋友,你将是我的第一个幸运儿。”

“那么,尊敬的斯克医生,你要我向你倾诉什么呢?”

“比如你小时候十岁了还尿床,故意让自己走丢让你爸妈找半天呢?”

“这像是你干的蠢事,斯克”

她从没对斯克吐露过半点关于她过去的事情,包括现在,而斯克似乎也没有什么探究欲,只是常常说她:“我的上帝啊,创造出你这么喜欢悲伤的孩子。”

自杀那天,是被斯克发现,闯了三个红灯,给救回来的。

先前斯克有很她分析过选择哪种死法最不那么痛苦,因为国内禁枪且绝对不能触碰法律的底线,斯克说可以去国外,买枪对着自己的脑门,这种死法特别惨,路泱一票否决。

有些死法既给人添麻烦又比较鲜为人知,索性全部否决。

斯克从他的家乡带来还好多酒,每一种都极其烈性,说是全部喝完,也可以导致死亡。

我们都知道彼此说着玩笑,死何其容易,生又“何其有幸”关于后者我们没有开启一场辩论,只是开了一瓶酒在新开业的诊所里一醉方休,后来还是陈深和迈子把我抬回去的。

我和斯克简称为“作死性假死。”

斯克这人因为闯了三个红灯被交集追到医院,看到车上载着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赞扬了老外有如此善心,便就此就罢,协力把我交给了医生救治。

我是怎么想要自杀的呢,很奇怪,那天陈叔说做好一大桌菜就等着我们几个人过去,那天我明明感觉到了幸福,很平常稀疏的幸福,淡淡的。

陈叔早些年说要搬走,而我曾经那个家,我不知为何就是对它有所情感,陈深送我回家,从后备箱拿出给我买的厚衣服,唠叨我说,穿的单薄。

我回了家,陈深帮我租的单身公寓,我鬼使神差的吸了好多烟,我一根一根的抽着,地上有很多烟头,手机闹钟响了,那是提醒我吃药的闹钟,我平日里很少吃安眠药,因为第二天精神会很沉,但那天就是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怪圈。

我呆滞的拿起那瓶安眠药不知道往嘴里倒了多少,接着我开了一瓶酒。

斯克说一个人过节很无聊,要来找我,我说可以,之后就被他发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我。

我实在对不住我的好朋友,过节给他这么一个好惊喜。

睁开眼,看见陈深和迈子在我床边。

我们相对无言,陈深和迈子曾对她说过,我要是跳楼死的,没死成成了个残废,两人就包办我的余生了,要是割腕死的,就把血清理干净,让我走的不那么可怖,要是跳海死的,可就捞不着,找到后就会变成巨人观。

可惜她路泱不是想死的人,也不会去真做了这些。

十八岁那年,陈深亲手做了一个大蛋糕,给她写了张贺卡,回到家拆开一看,写着:

“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觉得幸福,比任何人都想活着,所以每年你生辰,我和迈子总是暗暗许下同一个愿望,希望你骨子里对生命的顽固,生生不息,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一起老去。”

我醒来后缓了会神,才抓着陈深和迈子的手虚弱的解释:“我没想死,真的。”

“斯克肯定吓死了,他人呢?”

“他说要跟你冷战一个月”。

路泱虚弱的气息被这句话哽的有些强烈,这老外真是“性情中人”啊!

我想任何反抗都是要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的,不管是什么。

后来,斯克带我去了一个教堂,他说跟上帝说一些什么吧。

我不是教堂里的一盏白烛,也不是那小小燃着的火焰,我是神明最不喜的顽劣的枪械。

我的无畏,不堪一击就算杂糅着,互相矛盾着,也单单只是我枪中的一枚子弹,下一枚我对准自己的脑门也好,对准我内心的阴暗也好,也不过是一场戏剧性的错离,枪响之后,便是消弭,我无畏自己成为消弭,灯火阑珊处有爱我的人,我就只是一枚信签,是用来祝福我的家人的。

斯克看她祷告许久,好奇的问,内容是什么,路泱看着他碧蓝的眼睛,那样纯净,可包裹着它的眼皮有褶皱,看起来像蓝宝石有了些许人的“温度。”

路泱很早就跟斯克讨论过关于“人类”这种生物,所以她看人,像是在看东西,譬如她现在看他的眼睛。

“所以亲爱的,到底你对上帝说了什么?”

“当然是对你的上帝说了你的坏话啊,坏话这种事情,当然是得说上好久。”

“那你没戏了,上帝是最英明神武的,他不听任何人的诬蔑之词”。

那天斯克送了我一对蜡烛,有非常美奂绝伦的外观,我笑着问他这是不是在我葬礼上为我燃亮的。

斯克指着外头已经盛开的桂花树,没有接下她的话茬。

“YANG,你闻到桂花香了吗?”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树被风席卷,桂花落了满地,随之香味沁人心脾,“闻到了,我想这香味会久居你这了。”

随之,斯克又说:

“YANG,你给我的感觉就像这花落满地一样,即使你形容你的状态如浆糊,你的心里会有狂风,席卷过你的扎根的心结,那是你的大树,最后会凋零,来年再次盛开。”

“斯克,我没有这么美丽。”

斯克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的花和枯叶,已然枯萎蜷曲,细看每一片都写了字,轻轻一触,脆生生的支离破碎。

关于斯克给人的感觉,像一架精致的琉璃镜,睿智又讳莫如深,有着倜傥不羁的灵魂。

“YANG,那晚我看见你死亡的样子,所以我们应该永远都是好朋友了。”

“我喜欢收集和靠近所有美好消弭凋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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