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首长的取笑,霍思宁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自在,相反的,她觉得比起她,她这位干爷爷的心情可能要更复杂一点。
毕竟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肯定是收不回来了,作为一国首长,他也干不来这样没品的事儿。
但很显然,十二生肖聚首的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预期,给霍思宁提衔的速度,也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所以这位心里觉得别扭,才会时不时拿出来调侃她。
老小老如有一宝,这位年纪也大了,有时候脾性跟小孩儿似的,霍思宁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闹事我倒是不怕,就怕那个吉田馆长脑子犯浑,闹出外交事件来。”
霍思宁怕什么,无凭无据的,国立博物馆自己就站不住脚,当初国立博物馆失窃,他们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地将博物馆失窃的东西全部都公布出来,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她霍思宁反将他们一军。
陆首长倒是忍不住笑了:“你太高看那个吉田馆长了,他也就是个陪衬的配角而已,这种家丑,不止国立博物馆,东洋政府都会捂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敢闹大,真要掀开了这块遮羞布,那些民众最先不能放过的,只怕会是他们,毕竟当初隐瞒国立博物馆失窃的文物数量的,可是他们自己!”
说到这儿,陆首长语气又带着几分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奸诈口吻道: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咱们国家的文物,他们真要闹起来,咱们反正不承认是偷的就行,随便捏造个拍卖行,就说是从拍卖行拍下来的,那帮东洋人也无可奈何,他们不是要抓小偷吗,那让他们自己去查去呗。”
霍思宁噗嗤一声就笑了:“您这损招比起我来也是不遑多让啊,行吧,得了您这准话,那我可就放心了。”
陆首长当然知道霍思宁这话不过是恭维他,这丫头怕过事儿?反正他是没见过,当年还没认这丫头做孙女的时候,她就胆子大得出奇,不卑不亢一脸正气连他那儿媳妇儿都敢顶撞,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派头。
不过,陆首长还就欣赏这丫头这股子不服输的血性气势,这一点跟帝都世家的很多娇小姐很不一样,如今这世家,能出来一个这样的苗子已经很不容易了,绝大部分孩子都跟提线木偶一样,只能任凭家长摆布。
倒是这丫头在外头野蛮生长了十多年,那股野性难训,却也十分难能可贵。
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是,这丫头纵然聪慧伶俐,颇有主见,但从来不会做她没有把握的事儿,凡事有商有量,极为知进退,在她这个盛气凌人的年纪,能有这样稳重的处事风格,是非常难得的。
也是这几年看着这丫头一点点成长,不骄不躁,懂得感恩和回馈社会,完全没有时下年轻人稍微有点成绩就飘飘然的作风,他才越发喜欢这丫头。
有时候,人真的也要信命。
陆首长看那梁家跟黄家当年闹成那样,谁能想得到,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黄家慢慢起了头,又有霍丫头的帮衬,想要进入到名门世族的行列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而那梁家却自私自利目中无人,迟早要被甩得连尾巴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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